隻是,最終的結果還是在預料之中,這位醫仙根本不為所動,這時,天明終於發話了。其實,在端木蓉說到蓋聶傷勢的來源時,天明已有了過多的憤怒,除了昏迷不醒的大叔之外,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大叔的傷,究竟是為誰所受,他當然不會忘了,是為自己,大叔是為了自己。
他從三百秦軍中帶著我廝殺,我全身上下無一處傷痕,可是大叔呢,從昏迷不醒,到數次的清醒,再到力戰敵人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他清楚地知道大叔所遭受的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和折磨,他更清楚,若非大叔擁有驚人的意誌力,或許,他不會這麼快醒來,更別提,力挽戰局了。
或許是那女人的分析戳中了天明的痛處,對大叔的愧疚感更為深,大叔的好多傷痕,都是為了我而留下的;亦或是他知道大叔有救懷揣著異常的欣喜,又被告知不肯為他家大叔救治的消息,這樣的落差,顯然刺激到了他;或者是,他對蓋聶的感情,長時間來的相處,他早已將大叔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看著至親之人好不容易有了救治之處,有了生存的希望,大叔這樣善良溫柔之人,卻要遭受如此多的磨難,卻未曾想,居然有人還會專門定出奇奇怪怪的規矩來置他於死地,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的大叔,或許會因為醫者不救再次陷入了更大的危險之中,這是他不敢想象的。
大叔的情況再次惡化,顯而易見的,之前,他會掙紮,表明大叔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隻是,此刻,大叔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陷入了深度昏迷,可見,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危險性。他不敢賭,這是大叔的性命……
此刻,他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毫不客氣了,他原本就對眼前的這個怪女人沒有什麼好感,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自然也就開始指責她了,並且,是屬於語氣不善型的。
“醫生救人是天經地義,偏偏你這壞女人定了這麼多臭規矩,這個不救,那個不救,我看你的三不救改成一條好了,活的不救不就行了?你這個怪女人,哼!”天明之前也遇到了不少的醫者,不論大叔還是他受過怎樣的傷,他們都會主動救治,並且都是以痊愈為結束,大叔總歸是能好起來的,能陪著自己一直走下去……
隻是,這女人,居然還定了這麼多破規矩,就是為了不給大叔治療,還醫仙呢,我呸,什麼破醫仙,連病人都不肯及時救治,還不如平常的醫師呢!想到此處,他就更加憤懣不平,於是,他嘴裏喊著,“我去拆了你那破木牌!”說著,不等少羽有所反應,便以極快的速度向門外衝了出去。
隻是,此時,那女人的神情有了變化,她居然又笑了,還是冷笑,少羽此時看在眼中,卻未覺得輕鬆,反而感覺到了揮之不去的寒意,他冷眼瞧著那女人,心中不禁開始為天明擔憂,天明太過於衝動了,不知這墨家究竟還有些什麼樣的手段,此時,他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就是他的一時疏忽,天明才衝了出去……
此時,他就是想攔,卻也是來不及了,麵對這樣的情況,他一時間也顯得束手無策。他就眼看著天明衝了出去,自己也無法立刻去阻止天明。他連刻意的提醒,“天明,小心!”都未來得及說出口,也許,他說了,然而,天明正在氣頭上,怒火中燒,又怎能聽見他的勸告……
此時的天明,已顧不了許多,他作為大叔身邊的人,自然是頗為在意大叔的生死的,他明白,大叔死了,自己,或許再也沒有變強的機會了;大叔死了,或許再也沒有那堅實的守護了;大叔死了,或許,他在這世上,再也不會有親人了,大叔,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怎能容許大叔就這樣死去。
他的腦海中,此時,隻有大叔瀕臨死亡的狀態,他害怕,當然了,更多的是憤怒。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卻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了,讓人頗有些猝不及防,更為確切的說,讓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