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班大師用錘子扳下了那個紅色的開關後,天明看到了機關朱雀將要撞上岩石的情景,便開始不停地叫囂:“班老頭,你瘋了嗎,不想活了嗎?”而其餘眾人皆是神色凝重,卻絲毫沒有擔憂的意思。不論是班老頭還是那女人。
更讓人驚歎的是,就連大叔也隻是比平常嚴肅了些,並沒有絲毫擔憂。天明這才起了疑心,他盯著蓋聶看了好久,想要看出些什麼。此時,蓋聶也注意到了天明的目光,轉首,向天明搖了搖頭,並作出了讓他平心靜氣的表情。
天明看到這個,就立刻不叫囂了,他從心底裏是相信大叔的,大叔都不擔心,他天明擔心什麼。因此,他在機關朱雀上靜靜地站著。突然間,就在機關朱雀將要撞上岩石的時候,那塊岩石突然打開,將眾人放了進去。
這時,天明才反應過來,這是一處要塞的入口,怪不得那班老頭如此肆無忌憚地往那裏撞,原來是早有準備啊。大叔也真厲害,也這麼有把握,一點慌亂的神色也沒有,真不愧是大叔。
其實,蓋聶要是聽到天明的內心所想,怕是又要慚愧了。首先,他雖然聽說過墨家最隱秘的要塞,那還是聽燕丹說過,隻是,具體的入口或者是城內的具體情況他本人也不甚清楚,畢竟他也是第一次來。至於為何當時他並沒有慌亂,原因再簡單不過了。
因為墨家的人並沒有愚蠢到在脫離險境後,在那一瞬間,再把自己推入另一個險境。因此,從班大師加速看似要撞上那塊岩石的那一刻起,蓋聶就已然明白了,那絕對不會是一塊普通的岩石,若是猜的不錯,那便是某一個地方的入口了。
因此,在整個過程中,蓋聶並沒有太過於驚慌。反而顯得凝重而又平靜,雖說他對自己的猜測有把握,但終究沒有失了一貫的謹慎,因此,平靜之下依然顯得很是凝重。
不過,事實證明,蓋聶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他們一行人並沒有撞上山石,而是進入了一個洞裏。黑漆漆的山洞,很安靜,隱約能聽見滴水的聲音,想必,是在天然形成的崖壁之上人工開鑿的一個地方。有點類似於溶洞的感覺,但還是有所區別的。
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再強大的心理,也會不免產生不安,此時,蓋聶不由得擔心起了天明的心理狀態。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出言提醒安慰一下天明的時候,天明說話了。
“誒?這裏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好黑啊!對了,班老頭,你們這裏都不點燈的嗎?”天明一肚子疑問,等待著他們這些人回答他。
“這樣我的眼睛還清靜些,省得你小子老是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班大師雖然對天明那時的做法很是讚服。但過了不久他悲劇地發現,這小子,隻是那是看著比較順眼而已。終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和之前一般,調皮任性。
於是,班大師對他的印象又恢複如初,說出來的話也充滿了調侃之意。天明自然也是不甚在意的。突然間,他聽到班老頭說:“大家坐穩,我們要轉彎減速了!”
天明這時才急了:“怎麼不早說?我還站著呢,好歹讓我先坐下啊!”這時,他在黑暗中抓住了一個人的手,於是他弱弱地問了一句:“我抓的是誰的手?月兒,是你嗎?”換來的是高月否定的回答,“不是啊,天明!”
天明還沒來得及再度思索呢,黑暗中傳來了一個冷到骨子裏的聲音,他很清楚那是誰,除了那女人還有誰!“你打算抓到什麼時候?”天明一聽,頓時一驚,立刻便放開了。心中震驚之餘也不免有些怨氣:“切!你以為我願意啊,純屬巧合而已。”
什麼?你問天明為何沒首先去猜大叔?這再簡單不過了,男生和女生的手掌給人的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女生的手掌比較小巧,並且沒有那麼溫暖,略顯冰冷。因此,天明在抓住的那一瞬間就應該能感覺到那不是大叔的手。
因此,他一開口便開始猜測,那隻手是否是高月的。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如果端木蓉不發出聲音。天明應該能想到的,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頓時,氣氛頗有些尷尬。天明著實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突然間,他想到了大叔。
大叔從進來之後便一言不發,這麼黑,我也看不清大叔的具體方位,也不知道大叔究竟如何了?算了,還是確定一下大叔的情況吧。說行動就行動,天明在這時開口了:“大叔,你還好嗎?你怎麼樣,你在嗎?”
一連串的疑問便從天明的口中說出,蓋聶隻用了一句話來回答:“天明,我在!”這樣溫暖堅定的語氣,給人以踏實安心的感覺。天明的內心,頓時感覺到安定了不少,當然了,天明通過大叔說話的方向也大致確定了大叔所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