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此時也顧不上自己了,急切地說了一句:“你們快去回廊接應天明!”
“天明在回廊!”高月和少羽齊齊發出了驚訝之聲。
“城中毒氣彌漫,天明功力淺薄,無法抵禦,我讓天明從斷崖處爬向回廊方向。”蓋聶簡單解釋了一番。
“機關城外的峭壁那麼陡,他能爬過去嗎?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真是為他擔心啊。”少羽一陣擔憂。
“他必須爬過去。”端木蓉的語氣不容置疑。
三個人在石室外,共同祈禱著:“天明,加油!”
而懸崖出,天明正在賣力地攀爬著。這時,他已經爬到了下麵,沿著藤蔓。有的時候,他站在藤蔓之上,一手抓著藤蔓,一手抓著突出的岩石,勉強穩住了身形。這時,他看起來並不十分危險。
隻不過,變故往往都是來得悄無聲息。這時,天明腳下一滑,像極了那是在窗外時突發的狀況,隻不過,這次,沒有大叔了,能夠及時地抓住他,他隻能靠自己。
他一驚,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在急速地下降。這時,他及時地抓住了一些藤蔓,但是,他的身體是懸在半空中的,他看了看腳底下的深淵萬丈,一陣心慌。而這時,由於他的身體失去了支撐的點,整個重量都壓在了藤蔓之上。
纖細脆弱的藤蔓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天明原本及時抓住的三根藤蔓,開始了接連不斷地斷裂。一根一根,天明此時的內心隻有恐懼。
“大叔,救救我,大叔!”蓋聶聽到了天明的叫喊聲,閉上了眼睛,他本來就夠擔憂的了,聽到了這樣的喊叫聲,他自然是有些不忍的,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去看,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想。
藤蔓一根一根地斷裂,此時的天明,可以說是極度危險了。他無助地看著藤蔓斷裂,大叔此時也無法解救他,都有些絕望了。此時,藤蔓全部斷裂,他掉了下去,伴隨著驚恐的喊叫聲,整個懸崖回蕩著天明的聲音。
蓋聶自然也聽的清楚,他縱使有不忍,但還是相信天明:“你的生命是許多人用具大的代價換來的,天明,你一定可以做到的!”這時,蓋聶的內心裏充滿了堅定。即使不是他親自攀爬那個懸崖,但是,從始至終,蓋聶都懸著一顆心,如同身臨其境。
蓋聶經曆的,是心靈上的煎熬。他看著天明步入險境,聽到天明叫喊自己,心裏是極為痛苦的。他並沒有那麼狠的心,對於天明的狀況真的做到視而不見。他隨時都在為天明擔憂,沒有言語的擔心和關心,雖悄無聲息,但,真切存在。
這時,端木蓉突然神色一淩,極為擔憂地來了一句:“不好,天明的處境十分危險!”
“什麼?”這時高月和少羽齊聲問道。
端木蓉解釋了一番,高月聽懂了,複述了一遍:“蓉姐姐,你是說,在回廊與絕壁之間,為了防止外來的敵人潛入,特意設置了極為隱秘的機關陷阱,如果有人從這裏爬下,就會觸發機關?”蓋聶在石室靜坐,自然是聽到了石室外高月的言論。
他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更顯擔憂的神色。
“必須阻止天明觸發機關!”少羽當下就做了決定,跑著離開了,高月緊跟其後。端木蓉並沒有立刻離去,她有些話還是要提醒屋內之人的。
“這次敵人使用的毒藥名為鴆羽千夜,受光照而發作,陽光越盛,毒性就越強。”
“多蒙指點,我會注意!”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回答了端木蓉的話。
“你,我們要走了,你,你要小心。你不要死,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你還未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端木蓉流下清淚,並將淚水拭去,轉身離開。
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麼,蓋聶再清楚不過了。由於是女子,本身就較為含蓄,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鼓足了勇氣。蓋聶想了想。從在鏡湖醫莊的救命之恩,到石室內的以身擋住了高漸離出鞘的水寒劍,選擇相信自己,用自己的話向眾人解釋澄清。
再到如今的出言提醒,還有臨走之時飽含深情的話語,蓋聶並不是個遲鈍的人,他能聽得出來。而且,那些刻意的保護,辯解,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即使知道是這樣,蓋聶也隻能在端木蓉離開之後,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劍客。劍客,手中的劍,太過於鋒利,傷人傷己。他每天麵對的是無數的敵人,還有未知的生死。他的命,如物,很多時候不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的生死尚且不知,又怎能給予別人足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