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所有的都沉默了,他們將燕丹圍在中央,一瞬不移地看著他。此時,燕丹看著周圍的人,心生感慨:“很奇怪,此時此刻,我竟沒有感覺到悲傷,而是感到了快樂和釋懷。”
“我們的命都是巨子救回來的,但是,當巨子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卻什麼也做不了。”大鐵錘一陣懊惱的語氣,在天明聽來,這也是一種消極無用的語氣而已。
“這麼多年,能夠與各位一起攜手與共,在這片天地間闖蕩,是我的榮幸。我們都是曾經死過一次的人,能夠在這裏相聚,這裏就是屬於我們的樂土,可以在這個天底下,還有很多人都無法享受這樣的快樂,我們的夢是由曆代墨家巨子一輩一輩傳承下來的,也將由我們,由我們繼續傳承下去。”由於六魂恐咒的折磨,燕丹的額頭上出現了很多汗,滴了下來,同時,他說話的時候也是憑借著自己的意誌,斷斷續續的。
此時,他看著班大師,班大師就已經理解了燕丹的意思。班大師對著眾人開口了:“墨家還有重要的事情商議,煩勞諸位回避一下。”天明離燕丹很近,他看過大叔受重傷時的掙紮。此時,他也能深切感受到巨子老大的痛苦,但是,他依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露出擔憂的神色。和麵對大叔時的清醒一樣,無助無力,無計可施。
此時他聽到了班大師的話,一同跟隨著眾人離開了中央大廳。獨自一人扒在護欄上,看著遠方的山脈以及腳下的深淵,天明想了很多,巨子的一番話讓他有些動容,的確,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而且,巨子口中的樂土和大叔提到過的樂土的區別不大。不過在巨子看來,墨家是他們相聚的樂土,他們在這裏很和諧,很開心,但是還有很多人享受不到。
巨子說得很對,而且墨家的夢和大叔的夢的確有相通之處,怪不得大叔會選擇墨家,隻是,墨家的有些人不具備這樣的胸懷,容不下大叔這樣的人而已。太過在意大叔的過往,對大叔產生芥蒂,不論是高漸離還是後來居上的盜蹠,想到此處,天明不由得冷笑。看他對那怪女人的態度就知道。不過,那怪女人是替大叔擋了一下,估計又得怪到我大叔頭上了。
天明定了定神,不由得心生警惕:“看來以後得小心點盜蹠那個家夥了!”
“不知道大叔如何了,天明想了這麼久,繞回到了當初的機關城之戰。大叔自從和那個大壞蛋打了一架後就昏迷過去了,一直拖到了現在,不知道狀況如何了?”天明想到了此處,不由得有些惆悵,機關城已經毀了,目前墨家巨子也慘遭陰陽家的毒手,時日無多了。不知道大叔將要何去何從?還要保護那一群人麼?天明就這樣用手支著頭,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時,少羽走了過來,看見天明一個人在那裏發呆,不由得歎息:“小子,又在擔心你大叔啊?逍遙前輩已經幫你大叔看過了,他之前舊傷恢複沒多久,與衛莊那樣的敵人激烈交戰後又添了新傷。”少羽用簡單的語言說了蓋聶的狀況,自然是為了避免讓天明擔心。
天明聽到後開始極力反駁:“哼!衛莊才打不過大叔呢!一百個衛莊也打不過大叔。”當然了,最後一句是氣話,誰也知道,天明此時一想到衛莊對大叔所做的一切,心裏就十分氣憤,雖然那個大壞蛋最後也曾對自己明說自己可以找他報仇。但是目前天明的心中依舊難以平靜,大叔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傷害,大叔自己是絕對不會找他算賬的。
“哼!看來到時候還得自己親自來。”天明心中主意已定,不禁握緊了拳頭。雖然從少羽口中聽到了大叔已經脫離了危險的消息,但此刻他的心中還是充滿了無盡的悲傷。但是如今他不想讓自己哭出來,大叔說過了男子漢是不能哭的,我不能哭,我是男子漢。天明在心裏這樣暗示著自己,但還是難抑心中的難過,於是他選擇了一種宣泄情緒的辦法。
他突然對著遠處大喊大叫:“大叔是最厲害的,大叔是最厲害的,大叔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他這一喊,驚動了不少的人。但是天明根本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他隻是想把自己最想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讓自己聽到,讓能聽到的人聽到,他還想,讓大叔聽到。
隻是,此刻蓋聶並沒有轉醒,聽不到他的話。少羽不由得拍了拍天明的背,安慰他:“天明,別太難過了,你大叔一定會好起來的!”此時天明低著頭,不語,他想了很多,最終覺得無論大叔何時醒來,自己都會等。隻不過,等他醒來後,他正好有些事想要說給大叔聽,隻不過,如今還是得等待一段時間了。天明想到此,不由得歎息一聲。
他繼續扒在那護欄上,無所事事,他想了很多事情,自從來到機關城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不論是大叔的遭遇還是自己的遭遇,都是充滿坎坷的,其實,天明最先想到的還是他們初入機關城時他與大叔同處一個石室的場景。與大叔待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而且還有不少的溫暖和溫馨,隻不過,自己與大叔分開之後,就少了那一份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