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齊氣得是鋪子也不想回,直接回家了。
再說官道上的林修。
走出長安鎮很遠之後,林修仍舊十分掛念阿爹。他自小沒離開過長安鎮超過十裏,此時也終於透過車上的那扇窗戶,看到了長安鎮以外的景色。
身旁的錦衣青年男子開口說道:“小弟弟,我之前聽到你跟你爹的說話,你好像是要去鍾南山,做鍾南派的弟子對嗎?”
在長安鎮,林修從來沒見過像錦衣青年這般氣度非凡的人,可是這人舉手投足似乎又十分灑脫,不僅願意跟自己一起擠在這裝貨物的馬車上,也不介意周圍的灰塵雜草弄髒了他的衣服。林修記得曾院長以前跟他說的話,但也許是因為錦衣青年的氣度,也許是因為他剛才遞過來的手帕,聽到問話後,林修也就點了點頭。
錦衣青年笑了笑,“我勸你還是不要抱什麼希望,鍾南派每三年才正式對外招收弟子,嗬,那些人比書院的學究還酸,不僅要看天資,還要考你琴棋書畫什麼的,總之是磨嘰得很。”
說完之後,錦衣青年便看著林修。但是眼前的少年似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錦衣青年的話半點不假,鍾南派對門下弟子要求甚高是迪星修真界公認的。上次招收何坤,除了他老爹送去鍾南山的豐厚禮品,也主要是因為何坤的天資的確非常優異。
上車之時,錦衣青年很快就看出林修的資質十分平庸,去了鍾南山,肯定也是白跑一趟。與其被人趕走,錦衣青年也願意先勸勸他。
勸說無用之後,錦衣青年對這沉默寡言的少年卻似乎覺得是很有趣,就又問:“我說小弟弟,你怎麼就認死了那鍾南派?不說迪星,就是在齊國也有很多不錯的門派啊。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你直接進入齊國另一個修真門派,雖說名聲不至於鍾南派那麼響亮,但對你這樣的資質……”
錦衣青年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最後隻是嗬嗬的笑了笑。
林修一點也沒有在意錦衣青年最後想說又沒說的那句話,聽完之後便抬頭問道:“大哥哥,你難道是修真的高人?”
錦衣青年繼續笑道:“我哪兒是什麼高人,不過剛才我說的話算數,你願不願意呀?”
林修也笑著說道:“多謝,但我還是要去鍾南山。”
錦衣青年無奈搖頭,“好吧,既然你如此看重去那裏修行,我就不勸你了,不過……”
“大哥哥,我知道我沒有資質,但是我還是要去試一試。”林修打斷了錦衣青年的話,非常堅定的說道。
“哦。”錦衣青年深深的看了林修幾眼,頓時察覺到眼前少年體內已經有了幾絲靈氣入體的痕跡,他不禁問道:“小弟弟,有人指點過你修煉吧?嗬嗬,我要是沒猜錯,你肯定已經在家練習吐納兩年有餘了,對嗎?”
根據林修身上靈氣的痕跡,以及他的天資,錦衣青年如此判斷道。
聽到這話,林修覺得這仿佛就像是在誇他一樣,雖然自己很清楚體內的靈氣多半是那支神筆相助,但他還是不禁笑了起來,嘴上卻說道:“大哥哥你看得真準,你的修為一定很高吧。”
錦衣青年隻是微微一笑,又饒有興致的說:“小弟弟,你今年多大了?”
“十歲,大哥哥,我叫林修。”
“林修,好名字,我叫上官羽狐。”
聽到錦衣青年的名字,林修不禁覺得這上官大哥哥還真就生著一張挺好看的狐狸臉。兩人漸漸的熟絡起來,交談的話語也是越來越多。
上官羽狐後來也直言說道:“林修,你的天資的確不夠,現在去鍾南山多半是要被人家拒絕的,但如果你在家繼續修煉,爭取在十四歲之前凝氣成功的話,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到時候實在不行的話,上官哥哥就親自出麵,保準讓鍾南派收了你做弟子。若是還不行,那,那上官哥哥就做你的師父,如何?”
上官羽狐說得是氣勢十足,林修卻嘿嘿一笑,說:“多謝上官大哥哥,但我真的隻能去鍾南派。”
若非十層夢境在自己身上,林修興許還真就願意做這上官羽狐的徒弟。
上官羽狐是真心服了眼前這小子,他也不想深究原因,最後搖了搖頭,也不再繼續說這件事。
林修轉而對上官羽狐說道:“上官哥哥,你跟鍾南派很熟嗎?”
上官羽狐那張俊朗的臉上一陣沉寂,“不熟,但是我跟你一樣,是不得不去那個地方啊。”
“是嗎?你也要去鍾南派?”
“對啊。”上官羽狐歎了口氣,“這也真是奇了怪,你是想去那裏不一定去得了,我是不想進去卻偏偏要去。你我都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