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很是疑惑的問道:“讓我與拓界前輩一同離去?”
“是啊,隨身帶著這麼一個高手,難道你還有意見?”阿榮說完,便不願再看任何人。
“阿榮要拓界離開?”拓界木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舍。
阿榮冷冷笑道:“是啊,你滾得越遠越好,你走了,我也可以回去交差,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看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煩了。”
“拓界不煩。”拓界說完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讓阿榮改變心意。但後者隻是伸出手,說了聲“滾”。這話就好比施加在拓界身上的詛咒一般,拓界立刻便轉過身去。
“拓界,你記住。”阿榮忽然再次開口,“無論何種情況,你都不可以對人出手,就算別人要你死也不行。”
“記住了。”拓界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然後他看了看林修,似乎在催促後者趕緊走,別打擾阿榮。林修有些毫無頭緒的思索著,隨後,他便與拓界一起,再度進入了那個古傳送陣。
村子裏如往常一樣平靜祥和,蘇劍心仍舊在那長勢不佳的薄田裏勞作,隻是眼下,他又一次被打擾,站在眼前的那個人顯得有些粗鄙,一個勁兒的埋怨這兒不好那兒不好。
“這地方也住得下去,鳥不拉屎雞不下蛋,連口溫泉都沒有,再瞧瞧你,媽的我說你是越活腦子越不好使是吧......”風邢淵雙手插在腰上,眼前不管看到什麼,他都要指手畫腳的罵上一番。
蘇劍心很是耐心的等著他說完,畢竟是自己最大的仇人,蘇劍心的眼神中還藏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恨意,“你多半是不會來找我的,直接說你所為何事吧?”
哪怕有一絲的機會,蘇劍心都會對眼前這個男人下手,可他知道,自己連那一絲絲可能都沒有。風邢淵的脖子上有一個淡藍色的雄鷹圖案,看著像是紋身,但蘇劍心知道,那是一種徽記,是獸修中的至尊才能留下的徽記,現在,風邢淵獲得了這個徽記,那便代表著,任何人一旦對風邢淵構成性命上的威脅,那位至尊都會及時出現。
風邢淵仿佛現在才開始認真打量蘇劍心,他笑道:“天童在什麼地方?”
“你要殺他?”蘇劍心目光中有一絲疑惑。
“嗯,我先殺了他,然後再去殺秦偃陽,等他們死了,老子就能成仙,瞧見沒有?”風邢淵很是顯擺的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雄鷹圖案,“有了這個,老子就可以避開鴻玄,直達仙境,這可不是你們能做到的。”
風邢淵傲氣十足,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他在獸修至尊麵前所遭受的恐怖試練一筆帶過,風邢淵也沒有半點剛才鬼門關爬回來的感覺,修真界裏任何東西都需要代價,風邢淵也不例外。當年的風家,可是與洛神家族齊名的存在,絕非眼下的獨孤世家可比,但為了執掌天門,風家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滅亡,他們將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風邢淵一個人身上,雖然當時的風邢淵已然是元嬰期修士,可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他身上,隻會導致他走上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要麼成功,要麼毀滅。然而,風邢淵卻走出了一條唯有他能走的路,此刻的他,堪稱人界無敵。
蘇劍心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天童的所在。
林修來到草屋時,茹婉正站在門前,兩人四目相對時,林修頓時有了一股時光匆匆的感覺,但很快,所有的思緒都被喜悅衝散。
“林師兄......”茹婉雙目泛著淚光,卻毫不猶豫的撲進了林修懷中。
“茹婉,我們終於又見麵了......”林修心中無比感慨,但看到眼前的女子,一切的苦都不算苦,一切的累都不算累,他覺得哪怕世上有千般難萬般險,隻要有她,都不算什麼。
兩個人久敘思愁之後,隨即回到屋中。
林奇坐在輪椅上,椅子是蘇劍心親手打造的,非常舒適,看到林修出現在眼前,老人家頓時淚流滿麵,“修兒......”一聲呼喊之後,林奇卻是什麼也說不上來,隻顧著痛哭流涕,林修跪在阿爹麵前,隻道自己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