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的話,像你這種壞脾氣的人不會一字一句地解釋了。直接說不喜歡我,讓我走就行了。現在也足夠了,一周……雖然時間不長,我會加油的。”
她說完,擦擦眼淚,就丟下米卡爾走過走廊,回了自己的房間。直到“哐”的一聲,門輕輕地關上了的聲音傳來,米卡爾還在愣愣地望著她的背影。
他站了一會兒,哈了一聲就耷拉著腦袋。
“出來吧,要這樣看到什麼時候。”
“嗬嗬,對不起,太精彩了就沒走。”
在米卡爾背後,費爾出現在不遠處的拐角。老人好不容易忍住笑,擺出一副要死的表情走近他。而且像是安慰他似的,將手搭在他肩上。
“活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第一次見到了能把米卡爾先生弄得團團轉的小姐,你應該沒想到會有人當著你的麵說你脾氣差吧?”
“吵死了。”
米卡爾冷冰冰地回答道,最後費爾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真是個又可愛又鬼精靈的小姐啊。真的打算放手?在大陸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她了。”
“……所以不行。”
“不想和她在一起?現在想想,公主穿的衣服,很長很漂亮啊。”
老人像是洞悉一切似的,笑眯眯地說道。米卡爾皺起了眉,歎了一口氣。
“費爾公爵,你這一點真的很煩人。”
“哈哈,你在說什麼?”
好像他的痛苦很有看頭似的,費爾哈哈大笑地說道。米卡爾一副努力壓下怒火的表情,微微一笑。
“像毒蛇似的,看了你在公主麵前裝成討人喜的老人,現在都笑不出來了。費爾爺爺?也像對她那般對我吧,當年的地獄大將軍?”
很久之前,作為先王莫裏茨三世的右臂橫行大陸,把所有人置於恐懼中的布裏奧斯國王軍元帥,馬科斯·費爾。在布裏奧斯領土擴張上,立了最大的功勞,甚至世人們稱他“地獄的大將軍”。可他聽到米卡爾的話隻是聳了聳肩。
“哎呦,拿這麼老的事說,在米卡爾你出生之前,我就退役了,現在如你所見,隻是一個在故鄉安度晚年的老人。”
“是,你是很合適,作為管理這個地方的官員。”
“哈哈,會是誰成為這個地方的公爵呢?”
“當然,那時你會是輔佐我的完美人選。你永遠沒有隱退那種東西。”
米卡爾和費爾的爭吵一來一往,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
第二天,艾琳睜開眼,城內略顯嘈雜。
“發生了什麼事,薩米?”
“不知道,從一大早開始,前院的士兵就吵吵鬧鬧地,好像在辦什麼事。”
她揉了揉眼睛就起床了,穿著睡衣洗漱完一出來,婢女就準備好了衣服。昨天和米卡爾出去買的“飄舞的收藏”中的一件。艾琳雖然有些不滿,可是卻沒辦法。因為除了這個沒有合適的衣服。
“天呐,這件連衣裙真的好漂亮。”
與艾琳的心情無關,薩米幫艾琳換衣服,嗬嗬地笑了。她拿來著的東西,是一件裙擺自然下垂的高腰連衣裙。據說是由泛著水光的絲綢織的,寬大的袖口和裙邊都是手工縫製的,是一件非常優雅的衣服。再加上不是現下州都流行的華麗的款式,給人一種古香古色的感覺。
“真的,沒想到城主是這麼漂亮的人,也沒想到會有這麼美的戀人。”
“薩米也不了解米卡爾?”
艾琳穿好衣服,薩米就讓她坐下,給她梳頭。薩米像是覺得很神奇似的笑著。
“是的,隻知道他是誰。雖然知道這個王子在這裏生活,可他一次也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我也是來了這裏才知道,在城裏工作的人好像也不是通過一般的途徑錄用的……其實希爾廉的居民也以為他住在這裏是假的。也許我是第一個在這裏做事的婢女。當然,和管理人吉米簽了協議,不能亂說話。”
薩米笑著說道,艾琳的表情反而陰鬱了幾分。在這灰色的城裏生活,卻始終沒有露麵的二王子。在首都布裏亞的人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這裏。一想起抹掉自己存在的痕跡,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米卡爾,她的心就很痛。
“叮,都好了,艾琳小姐。”
過了一會兒,薩米滿意地說道。艾琳那像黑木一樣烏黑的頭發用藍色的飄帶紮好後,一束頭發自然下垂。穿著古風的衣服,所以頭發也打扮成這樣。就像從故事中走出來的古代貴族小姐。
“嗬嗬,野丫頭似的小姐一下子變成窈窕淑女了。”
“呃……也不去哪裏,怎麼給我穿怎麼長的裙子。米卡爾這分明是折磨我。這一周也不知道他在不在房間……”
艾琳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氣得發抖。又想起昨天的事,剛剛想起他時的那股心疼一下子又消失了。
說派人去酒吧給我拿行李,卻找不著我原來穿的衣服。所以她這一周隻能穿這長裙了。而且,昨天在城裏到處轉悠的時候,下人們都不聲不響地緊跟著。在這裏工作的寥寥幾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他真的是讓人找不到破綻的人。
她一臉上火的表情,薩米瞪圓了眼睛。
“怎麼能說是折磨呢?折磨的話會給您買那麼多漂亮的衣服?”
“衣服是漂亮,可我習慣穿褲子。還有在城裏這段時間,不就是綁了我的腳嗎,太壞了!”
“是嗎?天呐……”
薩米先是驚訝的表情,馬上又笑著說道:
“聽你這麼說,當然也有可能這麼想。嗬嗬,可是這不是壞企圖,應該說是‘目的不純’。讓你哪裏都去不了,監視你,讓你穿那雖然漂亮可是行動不方便的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