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高峰跌入低穀,又從低穀升到高潮。這個美麗的女子讓他精神重新振奮起來。他有多長時間沒見到女性了。對於她們,他似乎從未有過需要。
他一定要讓這個女子出來,他索性站了起來,向著那茫茫的沃野,向著那空氣般的混沌,向著那幻影似的女子大聲呼喊起來。
薛夢達走到河邊,對著四麵八方,大聲喊道:“喂,是誰在唱著這首忽爾凱國的詩歌,你勾起了我的思鄉情結,你是忽爾凱國的人嗎?你能不能出來讓我見上一麵?”
四周除了他那一起一伏的回音,一切還是靜靜的,宛如這裏沒有他,沒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沒有除了這些動物之外的任何生靈。
薛夢達並不死心,一連喊了有半個時辰,周圍依然沒有半點聲息,最後他歎息一聲道:“看來,你是不喜歡我呆在這裏了,那我即刻就離開這裏,還你一個清靜之地。”
薛夢達抹了下眼睛,心中一狠,正欲騰飛而起,以發泄自己莫名其妙的惆悵,忽然,他看到眼前一副美麗的畫圖,他揉了下眼睛,這幅圖畫分明就在眼前這天地之間,在這河中碧波蕩漾的水裏。
一個玉般潔白的女子在水中輕輕撩動著水花,長發披散,猶如一道黑色的絲帶,他以為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的輕紗,當他看了清楚後,不禁差點跌下馬來。
那女子光潔的身子完全是自然的形狀,並無半點裝飾,仿佛天地間就她自己一人,那玉般的肌膚在晚霞的輝映下,透著淡淡的金輝。那女子並不說話,仿佛並不知道這裏有他的存在。
但她已經現身,分明是聽到了他的喊聲。
他欣喜起來,說道:“且問那女子,你是人間之女,還是仙界聖姑?是來自忽爾凱國,還是此地居民?我在此並未見到有村落,你家又在何處?”
那女子抬起身子,在水上飄著一般,她回頭向他嫣然一笑,似在對他說什麼。
薛夢達忽然明白,那女子分明是讓他跟在她的身畔,帶他去一個令他神往的地方。
雖然他感到自己飛翔的並不快,但卻聽到風聲就在耳畔,他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那女子已經在自己的身體上著好了衣服,果然是忽爾凱國女子的裝束。
薛夢達喜道:“請問這位女子,你是從忽爾凱國來的嗎?這樣遙遠的路途。你又是怎樣到的這裏?”
那女子悠然地轉過身,那麵容堪比牡丹,賽似芙蓉,讓薛夢達心中湧出一陣激動。
那女子道:“你就是那名震忽爾凱國的薛薛有名的小子薛夢達嗎?”
薛夢達大吃一驚,在這不知什麼地方的洪荒之地居然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更加地確定這個女子是他認識的人。
那女子道:“怎麼了,是我讓你害怕了嗎?”
薛夢達帶著喜悅的聲音道:“不,不是這樣,姑娘並沒嚇著我,我也沒這樣的膽小。可我隻是感到奇怪,我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麵,不然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一定是忽爾凱國的人,可你怎麼生活在這裏?”
女子一笑,道:“這話可是要我慢慢的說與你聽。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們在一起打架的事情你真的就忘記了?”
那場在雲霧觀的生死大戰他永生難忘,雖然此前他也打敗了許多的敵手,包括那震京西和雪上飛雕,但和無為道長的那次與百變神女和她的十二個女兒的廝殺那才是驚心動魄,他的功力一度喪失,但那十二個女子和他拚殺的情景,卻永遠地的埋在他的記憶中。
女子這樣一提醒,他更可以做出準確的判斷了,於是薛夢達大聲說道:“我沒忘,我怎麼能忘記啊?但是我就是不敢相信,竟然在這樣的地方見到你。你是那十二金釵中的哪一個?”
女子點頭微笑道:“還好,還沒有忘記,我告訴你,我叫露兒,在我們十二姐妹中我排行老八的是也。”
雖然那時他們是對手,但現在看到卻是親人一般,薛夢達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露兒……真的是你啊,我……”他揉了一下眼睛。
露兒走道薛夢達的跟前說道:“是我,真的是我,你別傷心,你現在有救了。”
薛夢達破涕為笑道:“你們姐妹長的都是這樣的漂亮,我可分不清誰是誰,但我這次臨出門的時候見到你的姐姐雲兒了。可是,你怎麼在這裏,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露兒微微一笑道:“這就一言難盡了。雲兒姐姐怎麼樣?咳,我們這十二個姐妹都四處星散了。”露兒看著薛夢達,忽然道:“你知道嗎,我今天到這來可不是偶然的事,我是專門在這裏等著你的。”
“什麼,你等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可是被那以太國的蒼鷹趕到這裏來的啊。”薛夢達怎麼也不相信他逃到這裏,居然還有人知道。他呆呆地看著露兒,那美麗的神情似乎有著十分特別的內容。
露兒道:“你知道你這是來到了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