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霖帝四十一年夏,帝下詔,賜婚皇室公主清儀公主於羽林都統百裏清榮。然百裏清榮以身患重病為由,請辭都統一職。
“哼,身患重病,最好病死才好!”青晨宮的宮女們一大早就聽到內殿裏麵傳來熙芸公主的幸災樂禍之聲,都在心裏歎了口氣。
本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一對,怎麼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了。
宮女們自然是見過百裏清榮,甚至有幾人已經對其芳心暗許了,怎奈百裏清榮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接著裏麵又傳來熙芸公主的聲音:“你們都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靠近這裏半步。”
宮女們隻好領命退去,說來這熙芸公主和百裏清榮倒是很像,自從上次百裏清榮來過這青晨宮之後,熙芸公主就經常莫名的發脾氣,倒不是說這些宮女們受到什麼責罰,隻是這公主的性子變化了好多。
“展容,你說這百裏清榮到底搞的什麼鬼?連都我不見。”等宮內隻剩下熙芸公主和蘇展容的時候,雲青晨將茶杯往桌上一嗑,不高興的問道。
“回稟公主,在下昨日前去探望百裏都統大人,大人果真是身患重病,已經臥床不起多日,咳血不斷,陛下已經派了太醫前去醫治,不知現在如何了。”蘇展容站在雲青晨身邊,唯唯諾諾的回應道。
“你這樣說好不累麼?我的英明神武的侍衛!”雲青晨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聞言蘇展容也不作多想,直接坐到了雲青晨的對麵,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誰說不累,想要瞞過你兩位皇兄的眼線,功夫還是要花的。”太子和齊王在這青晨宮中安插眼線幾人都是知道的。
“好了,現在沒人了,可以和我說到底怎麼樣了?最近父皇禁止我出宮,真的是急壞我了。”雲青晨又露出了少女般的天真,畢竟還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
“我說的是真的,百裏清榮他的確是得了重病,我去的那日,見著他麵容蒼白,嘴角不停的咳血,似是時日無多的樣子。”蘇展容正色道。
“怎麼會這樣?憑他的身手,又有幾人能傷的了他。再說,有你師傅這個大神醫在,難道還治不好他麼?”雲青晨言辭之間都是關切和不信的意思。
“我師傅不是在替你父皇治病嘛,還是這邊比較重要吧。要說誰能傷的了他,恐怕現在帝都的那些人就可以。”
三日前,雨夜,帝都十林巷。
百裏清榮雖說有自己的羽林都統府,在十林巷中,有著自己的家,靖侯府。
忙完了一天的公務,百裏清榮突然覺得應當回家看望一下父母,於是便讓下人準備馬車,這時,外麵突然下起雨來,不大不小。
一路的顛簸,百裏清榮在車廂中閉目沉思,突然馬車停了下來,窗外寂靜無聲。
“車夫,是到府上了麼?”百裏清榮淡淡的問了一句,卻未曾得到回應。
起身掀開車簾,外麵雨勢已經停了,車前本應坐著車夫的地方卻空無一人。
一輪皓月映在地上的水窪處,抬頭而望,烏雲已經退去,獨留一圈明月。自己乘坐的馬車正停在靖侯府的門前,黑馬聳拉著頭,一點聲音也未曾發出。
走出馬車,雨後的夜裏,吹起陣陣涼風,猶如那冬日的刺寒。拾階而上,敲了敲門,沒過一會,便有熟悉的管家來看門。回頭看了看,這樣的情景當真有些古怪,百裏清榮讓管家將馬車放好,便去見父親去了。
平常的這個時間,父親一定是在自己的書房中。這一次卻是例外,書房中擺放的整整齊齊,半開的書籍躺在桌子上,似是剛剛有人翻閱。
這時候管家過來說侯爺正在會客大廳,等著少爺前去。
父母正坐在客廳的上方商議著什麼,等百裏清榮進去的時候,母親連忙起身,說道:“榮兒啊,陛下今天下詔了,給你賜了一門婚姻,是和清儀公主的婚事,你覺得怎樣?”
“母親,孩兒至今未曾有過娶妻生子的想法,還望母親能夠見諒。”百裏清榮躬身說道。
在這帝都城,或者是整個越朝,男子一般在十八歲之前都已結婚生子。像百裏清榮這樣的名門望族更是人們趨之若鶩的對象,隻是都被百裏清榮自己推脫了,從十六歲那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