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
“不知道,一半著涼一半心病吧。”
“怎麼了?”
洛枳笑著跟她講了自己的經曆,從第一次勉強算是約會的出遊,到盛淮南忽然的翻臉,雨天她被逼迫承認的表白,回家祭奠時的奇遇……直到行李箱的回歸。
以及窗台邊遲到的那句“你叫什麼名字”。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她停頓了一會兒,笑,“你可以理解為我被狠狠地耍了。”
朱顏沉默良久,往茶杯中加了一塊冰糖,攪拌著問:“那個男孩子,真的像你想象的那麼好嗎?”
洛枳看向朱顏,對方的眼裏滿是狡黠的笑意。她轉過臉,萬分認真地想了想,才慢慢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高中的時候我不了解他,但他的確是個不錯的人。一個各方麵都值得被忌妒的人,能讓所有人都誇讚而不中傷他,這已經很難得了。後來憑我僅有的幾次和他麵對麵的接觸,我覺得,他的確是個招人喜歡的人。”
她歎氣,眼睛有些酸:“至少招我的喜歡吧。”
朱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還真是平安地長大了。”
“你的口氣好奇怪,好像他原本應該死於非命一樣。”
朱顏不知為何有點兒尷尬,沉吟了一下,才繼續笑著說:“不,我,我是說,我也覺得他很難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他,你形容的那種略帶世故的早慧,往往會害了他,但是看起來,好像也沒有。”
“我倒真的希望他不是那麼好,這樣我可以盡早回頭是岸。”
“別找借口了,”朱顏笑,“看不破就是看不破。我敢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很差勁,一定比現在還難受。”
她看向透著稀薄暮色的窗台:“也許有一天你不再喜歡他,但不可以厭棄曾經喜歡他的你自己。畢竟他是你的全部青春,他如果很不堪,那你的青春就等於喂狗了。”
洛枳咧咧嘴:“簡直酸倒牙了。”
朱顏沒理會她,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很長時間之後,她才直直地看過來:“你怎麼不去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他不說,”洛枳低頭啜飲,露出了一點兒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有的惱羞成怒,“說了,我恐怕也不想聽了。”
“矯情。”
朱顏語氣軟軟的,卻讓洛枳紅了臉。她幹巴巴地接上一句:“隨緣而已。”
朱顏笑得愈加讓她背後發毛。
“你之前也算是處心積慮了,又做導演,又做演員,埋了一路伏筆,現在又想假裝一無所知,聽從命運安排了?”
洛枳的茶匙磕在杯壁上,她狼狽地岔開話題:“對了,我今天怎麼沒看到你家的那兩個菲傭?”
朱顏欲言又止,下一秒鍾綻開一臉笑容,對著剛從洗手間蹦出來的Tiffany。
百麗的催命短信一條條衝進手機,洛枳五點鍾氣喘籲籲地推開宿舍門,看到的卻是她穿著睡衣盤腿坐在床上舉著手機的樣子。
“你怎麼還穿著睡衣?”
“我不知道穿什麼。”
“這是什麼規格的酒會?如果要求穿禮服,恐怕我就進不去了。”
“不用穿得特別正式,穿球鞋也可以進門。”
“那你為難什麼?不必太費心想這些,你沒辦法跟陳墨涵鬥豔。”
“我知道。”百麗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