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淩晨,天色才蒙蒙亮,就能見到太監宮女們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殿裏,蕭雪清睡在外麵,僅和慕容擎一牆之隔。沒什麼要避嫌的,離得近了反而更能聽清楚慕容擎的動靜。她守了慕容擎沒幾天,人就已經累的瘦了一圈,眼下也有兩彎深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倒像是和慕容擎恩愛非常。是個好妻子,擔憂丈夫所致。
蕭雪清心裏很是心疼,想著躺在床上的慕容擎,想到他這麼多天受的苦,眼裏不禁一陣酸意,淚水湧出眼眶,突然聽見牆那邊有了動靜,她趕忙擦掉了眼淚跑過去,發現慕容擎躺在床上癡癡的望著屋頂。
見有人進來便問道:“我是誰,我怎麼在這兒,還有這裏是哪裏?”
蕭雪清一驚,心裏有了最壞的打算:難道慕容擎失憶了。不過他失憶了,那不就是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了嗎,她趕緊晃了晃自己混沌的頭,她試探的問道:
“你真的不記得你自己是誰嗎,那之前發生過什麼你也不記得了嗎,還有這是哪?”
慕容擎看著她隱約覺得眼熟,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記得。”
蕭雪清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既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那肯定也記不得其他人,那我為何不說我是他的妻子,這樣一來他豈不就是我的人了,這樣我就能一直照顧他了。蕭雪清心裏一陣驚喜。
“相公你連人家都記不得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蕭雪清做了一個苦悶的表情說道。
“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妻子嗎?”慕容擎一臉疑惑的問。
蕭雪清回答他說:“對啊,我就是你的妻子啊,我們還很恩愛呢!你不記得我們曾經的說過的話了嗎,你可是跟我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對我好的啊,怎麼你現在都不記得了嗎?”邊說著還邊做抽泣狀。
慕容擎雖然沒記得什麼,但也不禁軟了心,對她說:“好好好,我記得了你是我的妻子,那我是誰?”
蕭雪清捂嘴一笑:“你是我的相公,當今聖上慕容擎啊。”
“當今聖上,我是當今聖上慕容擎,慕容擎。”他默默地念著自己的名字。
慕容擎已經接受了麵前這個女子是他妻子的事,現在對蕭雪清是他妻子的身份深信不疑。
蕭雪清便對慕容擎說:“相公你現在先稍微歇息一下我去叫禦醫來給你看看。”說著便扶他躺下,為他掖好被子,走到外麵吩咐宮女道:“皇上醒了快去叫禦醫來給皇上看看,快去。”
說罷便見一位宮女快速的跑走去叫了禦醫。
“聖上的龍體已無大礙,隻需靜養幾天便可痊愈了,注意一下平時的飲食就可以了。既然皇上的身體已無大礙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禦醫說罷便做拱手狀退下了。
蕭雪清快步走到門口對宮女說;“皇上已無大礙,大家都辛苦了,皇上說大家都有賞!吩咐禦膳房給皇上弄些補品來。”
“謝皇上。”宮女太監們齊齊跪成一排。
蕭雪清回到殿中,對慕容擎說,“禦醫說您的身子已無大礙,隻需靜養幾天就行了,我剛剛已經吩咐過禦膳房給你燉了補品,等你吃完補品我們去花園裏逛逛吧,自從你臥床開始臣妾就守在床邊,正好皇上也很久沒有出門了,這幾日花園裏的花開的甚是好看,正好帶皇上出去散散心。”
慕容擎微微的點了點頭。
沒到片刻宮女便將晚膳端上了桌,蕭雪清端著一碗參湯舀起一勺湯,吹了吹用嘴試了一下溫度,溫度合適便將湯送到慕容擎嘴邊,慕容擎張嘴喝了進去,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喝完了一碗參湯,用過晚膳蕭雪清便給慕容擎加了個披肩,二人相互攙扶著出了門,一步一步向花園走去,伴著柔美的月光,微微的柔風,二人的背影很和諧,像極了一對真正的夫妻,連蕭雪清也忘記了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編來的。
就這樣二人走到了花園望著滿園的花,仿佛置身世外桃源,隻有兩個人的世界是那麼美好,慕容擎折了一枝花別在了蕭雪清的頭上,那一秒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兩個人就像真的夫妻一樣你為我別一枝花,我為你拿掉頭上的花瓣,深深地凝望著對方,如果不說誰會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夫妻呢。
程朗就站在不遠的屋簷下呆呆的望著花園裏的兩個人,看著慕容擎折花戴在蕭雪清頭上,又眼睜睜看著蕭雪清拿掉慕容擎頭上的花瓣,二人恩愛的好像新婚的夫妻一樣,程朗又回想起了這些日子對蕭雪清的種種好,她好像完全沒有感覺,還不如躺在床上多日的慕容擎,他不禁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關,憤怒的轉身回到房中,用力地關了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