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能夠掩藏一切的肮髒。
“逸哥哥。”天賜小心的避開巡邏的侍衛,從打開的窗戶跳進了方逸的房間。
方逸正坐在八仙桌前喝著茶,神態安逸,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天賜的到來。端著茶杯晃了晃,方逸輕輕勾起嘴角。“這麼晚了還過來我這邊,不怕被鳶國巡邏的侍衛發現?”
天賜大刺刺的在方逸的對麵坐下,臉上沒有一點的在意。“就這些人手怎麼可能會發現我的身影,況且逸哥哥這麼晚還沒睡,難道不是在等我嗎。”臉上的笑容變得邪惡起來。
方逸皺眉,將茶杯大力的放在桌麵上。“說吧,你發現了什麼。”
天賜眸中一閃而過的異色,但馬上恢複如常。“逸哥哥難道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比如?”方逸挑了挑右邊的眉毛。
“今天見到的妖月,逸哥哥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天賜的聲音低沉下來,眼睛卻盯住方逸的眼睛。“逸哥哥應該還記得四年前的某個人吧。”
方逸的臉色突變,天賜卻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是很像,可是,她們的氣質完全不同。”方逸想了想沉聲說道。“更重要的是,妖月臉上的胎記。”方逸伸手指了指自己左眼的下方。
天賜點頭。“是啊,也就是這樣所以我也有些懷疑。可是逸哥哥,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啊。”
方逸沉默下來。“想知道這件事還不簡單嗎,後天不是鳶國國王宴請各國使臣嗎,如果到時候妖月在場的話,你說會怎麼樣。”
天賜一愣,然後拍了拍掌。“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鳶國國主這麼好色,見到天人之姿的妖月怎麼可能不動心,依他的性格,怕是馬上就會把妖月摟緊懷裏的吧,到時候我們自然就能清楚了。”
“就算當場發生了衝突也與我們無關,我們隻要坐收漁人之利就可以了。”方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還是逸哥哥考慮的周到啊,小弟佩服。”
“先不用佩服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樣才能讓鳶國國主知道妖月現在在都城。”方逸看向天賜。
“逸哥哥放心,此事就交給我來做吧。”天賜排著胸脯保證。
“那就辛苦你了。”方逸再次端起茶杯,心情變得舒暢起來。
“都是小弟應該做的。”天賜垂下眼瞼。
妖月一大清早就去了對麵的如意閣,門口的女婢領著妖月繞過正麵的院子,從側麵的花圃穿過,走到了主院後麵的一棟閣樓。走進那閣樓,環往四周,正廳擺放著四張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麵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右手靠近竹窗邊是一張花梨木的桌子,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竹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歲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走進內室,檀香木的架子床擺放在正中間,右手邊的窗邊的瓷盆裏栽著一盆開得嬌豔的紫色花朵。旁邊放著一張檀香木的軟榻,上麵鋪著厚厚的軟墊。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 不失典雅。
“公子請稍坐片刻,小姐馬上就回來了。”小小年紀的少女麵對著天人之姿的妖月也沒有失態,非常的沉著冷靜。
“沒事,你去忙吧,這裏我比你熟。”妖月徑自斜倚在軟榻上,似乎沒有骨頭一般的軟綿。
“是。”女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