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也明白,過了這麼久,皇上也不想有人再提北疆的事情了,這樣過去了也就算了,但是偏偏有些喜歡較真兒的人,比如戶部尚書,他就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北疆一事還未解決,微臣鬥膽請皇上拿主意,究竟應該怎麼辦?”
果然,皇上皺起了眉頭,吟肅忍不住偷笑了一聲,他這個父皇就喜歡大事化小、逃避責任,現在又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不是擺明了要父皇難堪嗎。不過,不說出來的話不就沒有他什麼事情了嗎,吟肅目光斜睨了對麵的吟嘯一眼,對方正麵無表情的站在位置上,不動聲色,看起來還真是沉穩啊。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皇上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些人就喜歡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他,一點也不知道為君分憂,都是一群飯桶。
“回皇上,朝廷是下旨賑災撥款了,可是這撥款多少,應該怎麼撥款,這些,這些都還沒有定下來啊。”戶部尚書主管戶部,也就是整個鳶國的收入,朝廷沒有明文下發的話,他是不能隨意動國庫裏的銀子的,否則萬一查起來,他可兜不住。
“這些不都早就說好了嗎,就比照去年的來啊。”皇帝的臉上頗有些不耐煩的神色。
“可是,”戶部尚書還在猶豫,今年北疆的幹旱情況可是幾十年不遇的,按照去年的標準撥下去的銀子根本就不夠北疆的難民塞牙縫的,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等著朝廷賑災銀子下去的地方官員再撈一筆,能分到難民手上的還不知道有沒有。
戶部尚書深諳這其中的底細,可是這些卻不是適合在朝堂上麵說的,所以戶部尚書選擇了沉默,就在這個時候,吟肅突然站了出來,站在大殿的中間恭敬的對著皇帝低頭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隻是撥款賑災的話並不能解決北疆的根本問題,反而隻會給朝廷增加負累,讓國庫空虛而已。”
皇帝的眼睛一亮,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問道:“那你說應該怎麼做?”
吟肅知道自己的父皇一定會有興致的,因為他最喜歡把銀子攢在自己的手裏,如果去建行宮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但是要他把錢掏出來簡直是要了他的命,自己這樣說的話正中他的下懷,他一定會有興趣的。
“父皇,兒臣以為北疆的旱情每年都會發生,如果要朝廷賑災的話,每一年都要撥款下去,這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管我們付出再多都不會有回報的。”吟肅慢慢的說道。
皇帝連忙點頭,“說的沒錯,朕也是這樣覺得的。”
看著皇帝忙不迭點頭的樣子,吟肅簡直想笑,但他還是忍住了,接著說道:“所以兒臣以為隻有從根本上解決了北疆的事情,以後北疆的人民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而不是依靠朝廷的救助,而且長此以往,北疆的人民也會喪失原本的本能,隻會向朝廷搖尾乞憐。”
“那怎麼才能解決北疆的事情呢?”不隻是皇帝,所有的大臣都有這樣的疑惑,二皇子說的是沒有錯,可是要解決北疆的問題,這做得到嗎?北疆的問題自古以來就有,已經足足一百年了,現在說要解決這個問題,應該會很難吧。
吟嘯微微挑眉,目光中有絲絲的疑惑,他是沒有想到這個弟弟竟然會想到這種程度,不過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呢,還是他的幕僚幫他想出來的呢?
吟肅沒有在意吟嘯探索的目光,或者應該說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位太子殿下的打量了,這一次諫言的成敗關乎他以後的命運,所以吟肅格外的小心。
“既然北疆的問題是因水而起的,那麼隻要解決了北疆的水患問題,北疆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吟肅仰頭看著龍椅上的人,慢慢的握緊雙拳,總有一天,他也一定可以,
皇帝想了想,忽然轉頭看向了自己的長子,鳶國的太子殿下吟嘯,“嘯兒,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吟肅原本興奮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又是他,為什麼每一次父皇就隻看得到他的身影,明明我做的也不比他少啊。
吟嘯慢慢抬起頭,看著自己父皇滿眼期待的臉,慢慢的說道:“可行是可行,不過這個人應該選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