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突然跪在自己麵前的人讓吟嘯愣了一下,慢慢放下已經端起來很久的酒杯,看著對方,“什麼事?”
對方愣了一下,才跟吟嘯說道:“已經天亮了,太子殿下。”
“你說什麼?”吟嘯感覺自己聽錯了,小聲的問道。
侍衛有些不忍,但還是又重複了一遍,“已經天亮了,太子殿下,您該回宮了,今天還是二皇子殿下啟程去北疆的日子,您要代替皇上去為二殿下送行的。”
吟嘯慢慢閉上眼睛,舒緩了一下已經坐了一夜的筋骨,難怪他覺得好像全身都僵硬了,原來是因為已經過了一夜了,妖月,吟嘯在心中輕喃出這個名字,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走吧。”吟嘯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外麵走去,又變回了那個鐵血冷酷的鳶國太子。
因為吟嘯的緣故,清風閣的那些公子都還沒有睡覺,都站在大廳裏,中間留出了一條路出來,僅容一個人通過,吟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著站在樓下的這些人,大到清風閣的公子,小到清風閣的小廝一個都不缺,除了一個人,那個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站在大廳的清風閣的那些人也都偷偷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戰神太子,原本他們跟他是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畢竟一個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他們不過是站在塵埃之下生活的人,卑微到了骨子裏的存在。
但是因為某一個人的存在,打破了這樣的界限,這個人就是妖月。也是因為妖月的存在,讓這個傳說中冷酷無情的戰神變得有了一絲的人情味,變得更像一個’人’了,而且是所有人喜歡的人,所以天下無數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是妖月,能夠得到吟嘯的疼愛。
吟嘯目不斜視的向下走去,神色倨傲,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讓這些清風閣的公子們都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要是這個男人喜歡的是自己該多好啊。
但是在這些人裏麵也有不喜歡吟嘯的存在,這個人就是逐風。逐風現在每天都在練舞室練舞,幾乎沒有多出來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每天晚上回到房間裏麵也是倒頭就睡,一夜睡到大天亮,有的時候第二天根本就爬不起來,要不是弦歌一直照顧著他,恐怕他現在早就廢了。
今天早上他也是睡的正熟的時候,忽然被弦歌給搖醒了,逐風抬頭看著外麵的天還沒有亮,不知道弦歌為什麼突然叫醒自己。
“弦歌哥,現在天還沒亮呢。”逐風揉著自己的眼睛聲音都還有嘶啞。
“趕緊起來吧,現在有急事,”弦歌已經穿戴整齊了,正坐在床邊看著逐風,手裏拿的是逐風的衣服,“快起來吧,大家都已經起來去大廳集合了。”
“集合?”逐風坐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跟弦歌說話,“是要去哪裏做些什麼嗎?”
“太子殿下要走了,我們要去送他。”弦歌的話讓逐風穿衣服的手一頓。
“太子殿下?”逐風又重複了一遍,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是啊,太子殿下。”弦歌點頭,確認了逐風的猜想。
“太子殿下昨天晚上在清風閣過夜?”逐風回過神,飛快的穿好衣服,爬到床邊看著弦歌。
“是。”弦歌點頭。
“跟妖月公子?”逐風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弦歌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最後忍不住伸手點了一下逐風的小腦袋,“你在瞎想些什麼呢,太子殿下隻是在樓裏休息了一夜而已,你怎麼突然想到那個上麵去了。”
“我,我隻是,”逐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說這裏是小倌館,來這裏的男人都是跟男人睡的,妖月公子雖然名動天下,可是也是一個小倌啊,難道還能拒絕不成?
弦歌忍不住吐了一口氣,慢慢對逐風說道:“這話你可不要當著公子的麵兒說。”
“說了會怎麼樣?”逐風好奇的看著弦歌。
弦歌的臉上漫漫浮現出一抹笑意,微笑的對逐風說道:“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看著弦歌這樣的笑容,逐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忽然間覺得弦歌似乎比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啊。
“快一點吧,要是去晚了,可是會被鴇父教訓的哦。”弦歌提醒著逐風,逐風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鴇父鮮紅的大嘴喋喋不休的模樣,趕緊穿鞋,跟著弦歌向大廳走去。
原本剛聽到太子名字的時候逐風是激動了一下,可是很快便被弦歌給岔開了話題,忘記了這麼一回事情,但是現在看見吟嘯漫漫從樓上走下來,逐風的腦海裏又想起了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在這個都城也差點活不下去。
他們被當成瘟疫一樣的被人排斥,有那麼多的人死在麵前,還有人得了病也沒有辦法去看大夫,他的妹妹也是因此而差點死去,這一切,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人造成的。逐風越想越生氣,越來越激動。在吟嘯走下樓梯,腳踩在大廳的地板上的時候,逐風慢慢捏緊拳頭,準備朝吟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