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妖華跟著明夜還有流風每天除了讀書就是練武,日子倒是也過得逍遙。偶爾天賜來找麻煩,都被妖華給打發了。更多的時候,都是妖華保護這兩個大男人,而他們自得其樂。
春來秋去,很快雲峰山就迎來了冬天,整座山都被銀裝素裹起來。明月國每一年都會下雪,所以明夜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流風還是第一次看見下雪,所以非常的驚奇。明夜見狀,拉著妖華跟流風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雪仗。
很快就到了要過年的時候了,雲峰山每一年是有半個月的假期的,讓院裏所有的學子回家去過年,當然,無家可歸的學子是除外的。
“華兒,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三個人在明夜的房間裏麵看書,明夜的身下已經堆上了厚厚的毛毯,手邊還有一個燒的旺盛的火盆,流風也穿上了厚厚的皮裘,反觀妖華隻是多加了一個夾衫而已,跟夏天比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聽到明夜的話,妖華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 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我不回家。”她已經,有幾年沒有回去過了,自從,
明夜有些奇怪的皺起了眉,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流風也隻是靜靜地看著書,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房間裏寂靜無聲,隻剩下了炭火燃燒的聲音。
長汀水榭外,小溪的水已經完全凍結成冰了,但是在水榭中,此時正有一個男人正在看書,身旁放著一個小爐子,爐子上麵放著一個水壺正在燒水,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個瑩白如玉的茶杯,裏麵還有半杯冒著白氣的水。
明夜直接走到了甄夫子的麵前跪下,“夫子。”
“來辭別的。”甄夫子的頭都沒抬。
明夜搖頭,臉上是難得的正經,“弟子有一事不明,希望夫子能夠解惑。”
“什麼事還能難得到你?”甄夫子的目光繼續落在手裏的書上麵,手卻端起了茶杯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難得的跟自己的弟子開起了玩笑。
“妖華,到底是什麼身份呢?”明夜真的覺得非常的奇怪,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他有一段時日了。他知道雲峰山有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可是昨天妖華明明說的是不回家,而不是,沒有家。
再者,這個月月中的時候妖華曾經去外院過一次,回來的時候還拿了什麼東西回來,問她她也不說,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因為平常的妖華是絕不會這樣的。而且,在那天之後,他有好幾次發現妖華晚上不在房間,不知道去做什麼去了。
聽到明夜的話,甄夫子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明夜看了甄夫子的手一眼,然後繼續盯著甄夫子的臉,似乎想要看出什麼一樣。
“為什麼突然想到問這個?”甄夫子抬頭看向明夜,眼中帶著明顯的探究。
“因為我覺得華兒是一個非常讓人心疼的孩子,我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讓我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她。”明夜毫不回避甄夫子的視線,似乎在表明著自己的決心一般。妖華的確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孩子,雖然妖華的年紀不大,可是卻是他的知己,讓他有一種找到了同類的感覺,他不想失去這樣一個知己。
“妖華她,確實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甄夫子輕歎了一聲,慢慢的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盯著遠方皚皚白雪的雪山。
“妖華,是鳴鳳國唯一的公主。”甄夫子歎息的說道。
明夜卻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是十二年前被預言會統一七國的那個孩子?”
“原來你聽說過啊。”甄夫子回頭看向明夜,目光中帶著深究。
明夜點頭,臉色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那一年我八歲,我還記得那一年的父皇禦駕親征,帶領明月國所有的將士出征,但是我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隻聽說是為了抵禦一個六國共同的敵人,很多事情其實我都記不清了。不過我一直記得一件事,那就是每天晚上我站在皇宮的宮牆裏,都能夠看見漫天的紅色,那是被炮火染亮的天空,還有都城裏麵女人的哭泣聲,每一晚每一晚都回響在都城的每一個角落。那時候,我在想,地獄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唉,”甄夫子搖頭,“十年前上一任國師的預言,鳴鳳國即將出生的太子會統一七國。為了這個預言,另外六國團結統一,共同發兵征討鳴鳳國,為的,就是要在這個孩子出生之前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