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然還沒反應過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就遞到了她麵前。順著指尖往上看，映入眼簾的是葉笙然那張冷酷的臉龐。
動了動嘴唇，葉瑾然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不戴手套？”
葉笙然指尖顫動一下，他俯身直接把葉瑾然從地上撈起來，然後雙手插在衣兜裏，轉身大步的離開。
葉瑾然拍了拍身上的雪，笨拙的跑了兩步，追上他，不由分說的抓住他的胳膊。
”葉笙然，你還要無視我多久？”她從他身後繞到他麵前，仰著腦袋看他。
葉笙然把她手掰開，口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沒無視你，你想多了。”
你想多了……葉瑾然最討厭他這樣說。如果不多想想，他隻會離她越來越遠。
她開口，磕磕絆絆的解釋，”我……我不是愛慕虛榮，我隻是……”
”你隻是受不了以前的日子了，對嗎？”葉笙然表情驟變，似是平靜海麵上突然掀起的巨大波浪，”他能讓你擺脫過去一切肮髒的回憶，而我是你最黑暗的記憶，你巴不得的快要離開我。”
”是你總說討厭我，讓我快離開你，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葉笙然，你根本就是見不得我好。你是自私！”
”……”
葉笙然表情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葉瑾然不曾見過的悲痛。那樣破碎的眼神讓她心尖忍不住的顫抖。
”葉瑾然，我就是太自私。”葉笙然自嘲的笑，”我自私的以為你是我一個人的女孩兒，我自私的想要自己不得好死也要拉你下水。可是我忘了，我是自私，你是冷血。”
他盯著她的眼睛，用著最痛恨的語氣說著這些話。
上課鈴響，操場上的人瞬間消失，隻剩他們站在雪地裏，一言不發的望著彼此。
雪又下了起來，雪花在空中旋轉飄灑。因為站立的太久，他們肩頭上落滿了雪花，甚至不會融化。
”你這是……表白嗎？”葉瑾然嗬著氣，緊張到話都說不完整。
葉笙然睨她一眼，”我隻是陳述事實。”
哦！
”手套在你臥室衣櫃第二層抽屜裏。”葉瑾然咬咬唇，轉身跑回教室。
她剛坐在座位上，葉笙然就進來了。一前一後兩人遲到，老師倒沒說什麼，同學中卻有人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哦‘。
葉瑾然低頭裝鴕鳥，手指在桌下飛快的打字編輯短信。
小宛，有一個男生對女生說，希望她是他一個人的。這代表什麼？
一分鍾後蘇小宛就回了短信。
葉瑾然看完後又回頭看了看蘇小宛，她像是早就預料好的似的，揚著笑臉對她揮手。
葉瑾然做了個鬼臉，又把頭轉了回去。
葉笙然在旁邊垂頭專心看書，整個人像是被籠罩在一層光暈裏。淺灰色的毛衣把他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幹淨，似是沒有瑕疵的美玉。
她突然好想摸摸他的臉！
也許是葉瑾然貪婪的目光太不知收斂，葉笙然被逼的從書本中抬頭看她，他擰著眉頭飛過去一記凜冽的眼神。
葉瑾然吞了吞口水，小聲快速的說，”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