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偏頭看向葉瑾然，不耐煩的吼道，“死胖子，這時候湊什麼熱鬧，快滾快滾。”
他把憤怒的情緒都發泄在無辜的葉瑾然身上。
因為心裏有了一個人，所以對他而言，傷害誰都無所謂。
轉頭，顧城繼續懇求女孩兒，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卑微，“曉璿，你就答應做我女朋友吧。咱倆一起長大，我一直喜歡你，你知道的……”
顧城死皮賴臉的說了很多甜言蜜語，曉璿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最終，甩開他的手，匆忙跑開。
她看顧城的眼神中，從未有愛。
而顧城眼裏卻有著最真摯的情感。
他後來愛過很多人，也愛過葉瑾然，可是再也沒有這般認真。
顧城沒有去追曉璿，而是走了與她相反的道路。他的身影被路燈拉長，逐漸淡離葉瑾然的視線。
少年時代，顧城留給葉瑾然的隻有背影，連一眼的注視都不曾施舍於她。
“小宛，我們也走吧。”葉瑾然低頭看腳尖，語氣怏怏的。
蘇小宛應了一聲，把情書放回信封裏想要還給她，卻在半路被人攔住。
“你回家吧，這兒交給我。”身旁一直沉默的少年從蘇小宛手中拿過情書，表情中透著認真。
蘇小宛看看葉瑾然，又看他，隨即點頭。
葉瑾然沿著路邊踢石子走。葉笙然在後麵保持合適的距離跟著。
大約五分鍾後，壓抑一晚上的女孩兒終於爆發了。
“葉笙然，你煩不煩，能不能離我遠點。”
顧城把氣撒在她身上，她又全數加給葉笙然。她知道葉笙然同樣無辜，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發火。她也需要宣泄。
本以為又是以往的唇槍舌戰，結果葉笙然晃了晃手中的信件，臉上竟有痞子一般的得逞笑意。“怎麼？不要你的情書了。”
葉瑾然瞪他，氣的想說髒話。
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看她笑話。
“文筆不錯。作文寫得好，情書也不賴。”葉笙然調侃她，與他一貫沉靜的模樣不符。
葉瑾然臉色漲紅，上前搶過情書，塞進外套口袋裏。“葉笙然，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葉笙然掃她一眼，淡淡的笑，“你本身就是笑話，用我看嗎。”
“你！”葉瑾然停頓兩秒，把到嘴邊的攻擊性話語又收了回去。
佯裝不經意的把目光落在他的臉頰上，那道殘留的紅印令葉瑾然不忍。
以惡製惡，用他和程南的事情反擊他，這時候顯得不太道德。
“混蛋。”
最後，她硬生生憋出這麼兩個字。
“站這等我。”葉瑾然讓葉笙然站在原地等她，自己則快速的跑開。
葉笙然知道她這是在戲弄自己，但還是傻等了十分鍾。
而葉瑾然竟然真的回來找他了。
氣喘籲籲的站在他麵前，葉瑾然連話都說不完整。半響，調整呼吸後，她才把軟膏放在葉笙然手心，索要十二塊五的費用。
“藥錢給我，我們和好吧。”
女孩兒眨著大眼睛，攤開了掌心。
眉心微動，葉笙然望著手中的藥膏，心髒在快速的跳動。
耳邊響起程南的話。
---葉笙然，你喜歡葉瑾然，隻是還沒意識到。等你意識到時，你就是很喜歡很喜歡她。
原來，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動心。
抬眸，他衝女孩兒淺淺微笑。
可是後來，笑忘歡顏，再無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