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天色灰蒙蒙的,空中僅有幾顆發著暗淡光芒的星星點綴,伸手幾乎不可見到五指。
寒風席卷大地,聽那呼嘯聲似乎是要吞並整片大地。沿江村還寂靜一片,也對,這種天氣確實適合卷在被窩裏,何況天色還那麼黑暗。
夏保一大早起床了,著燈後穿上衣服,燭光映照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更顯憔悴,加上一身破爛的棉襖,看得出這是一個窮苦的老人家。
推開門,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來,夏保不禁打了個冷顫,但他還是挺挺腰板走出門外。
他進了一間裝雜物的房間取了弓箭,籮筐,砍刀,鋤頭之類的用具就要往外麵走去。
楊炎醒得也特別早,這段時間都是這樣,眼下的狀況他哪能睡得安心。
家裏本來就家徒四壁,依靠捕魚打獵還能維持生活,如今這種天氣什麼也幹不了,就連自家圈養的雞鴨也被寒流給凍死了,雖然夏保沒說什麼,但看著他憂慮的眼神楊炎哪能不憂?
穿著衣服卷在薄薄的被窩裏仍然覺得寒風刺骨,突然外麵有響動,楊炎掀開被子掌燈走了出去。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好一些範圍,院子裏夏保正挑著一個籮筐要出門。
“爺爺……”楊炎輕聲道,這麼早他怕吵醒夏嵐。
夏保沒想到楊炎這麼早就起床,他關切道:“炎兒,此刻還早呢,快回去睡多一會吧!”
“爺爺您這是要去哪裏?”楊炎根本就不想回去睡覺了,爺爺要去幹活的話也好幫忙,言語間走到了夏保跟前。
夏保和藹答道:“今年冬天比以往都要寒冷啊,不但捕不了魚打不了獵,連家裏的雞鴨都凍死了,大考又將至你士奇兄長要趕考,爺爺真得想個辦法幫補家裏的生計了,進山裏看能不能遇到些凍死的動物,再找些野菜挖回來,你就再休息一會吧。”
“爺爺,讓炎兒跟您去吧!”楊炎懇求道。
夏保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這孩子堅定的神色也沒有再拒絕了,隻是囑咐在山裏要跟好他還有注意安全。
走上山時天色已微亮,天空中慢慢飄飛起雪花來,但是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的,夏保帶著楊炎到處尋找,好在雪下得不是很大。
借著晨曦昏暗的光線,依稀可以看見山裏到處都鋪滿了皚皚白雪。藤條,樹木在大雪的覆蓋下呈現出別具一格的銀裝素裹,這種景象就宛如是童話世界裏一般。
楊炎無心欣賞美景,更絲毫感覺不到進入童話世界,他隻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在茫茫雪山中行走須要格外小心,這不,楊炎一時分神居然踩踏了一塊地麵腳直紮進地裏。
“炎兒別怕!”夏保見狀嚇了一跳,忙跑過來將楊炎拉起來,看到地上鋪蓋著雪的小坑他臉色變得喜悅了。
原來這是一個坑洞,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挖來儲藏食物的,裏麵有好多幹果,看來這一下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爺孫二人滿心歡喜,忙將坑洞裏的食物撿到籮筐中,又繼續尋找。
可接下來就難找多了,二人轉悠了許久才采集到一些野菜,能有這些收獲已經不錯了,畢竟這僅僅是在山的外圍。二人也不敢貿然向深山裏挺進,想起上次的老虎楊炎心裏還不由得有些後怕。
雪越下越大,夏保知道不能再繼續逗留了,他歎了口氣道:“唉,這雪越來越大,咱還是早點回去吧,今天能有此收獲已然不錯,等雪停了再出來尋找吧。”
“爺爺,太幸運了,那邊有隻大狗在盯著我們耶。”楊炎沒有沒有聽到夏保的話,他直視著不遠處興奮叫道。
夏保循聲望去,不遠處雪地上正有一隻全身長著灰黃色的毛,形似狗的動物在盯著他們,隻見它腿站得直直的,身子挺得高高的,耳朵直立向前,一副堅定而帶著凶狠的神態。
夏保見狀大驚,喊道:“炎兒,那是狼!”
“啥?狼……”楊炎也很吃驚,那隻被他當成狗的餓狼正一步步向前挪動著,二人明顯讓它當成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