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書房裏的褚略正聽著今天的事情彙報,聽完後他不由笑了。自己這個娘子,還是不留半分情麵啊。可是,想必她也受了些憋屈吧,自己可得好好安慰她。
這樣的想法還隻剛剛冒出來,便有人站在門外通報:“稟告太子,太子妃娘娘回來了。”
褚略唇邊染上一抹笑意,道:“讓她到書房來。”而陰影裏的看到褚略臉上的笑容,一時呆愣在原地。他有多久沒看到太子殿下這般溫暖人心的笑容了?
他從小便跟在太子殿下身邊,自從太子殿下六歲開始記事開始,被當做以後的天子培養時,太子殿下便再沒有這樣的笑容了,而是慢慢的,臉上多了威嚴,多了冰冷。從小,太子便被不同的人背叛,於是,他也漸漸的,不再輕易相信別人了。
這樣的改變,確實越來越像一個天子了,可是,這樣的改變也讓人心疼。褚略看到還未走的人,不由斂了唇邊的笑容,冷然道:“還不走?”潛意思便是彙報完情報,你便可以滾了。
陰影裏的人被他這威壓驚的身子一抖,隨即消失不見。褚略看到消失的人,滿意地收回了目光,隨即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即便是閉目養神,他腦中還是不住地想著事。之前母後讓自己娶丞相府的嫡女,他心中如明鏡,自己娶她,不過是因為她的家世對於鞏固自己的地位有所助益,便也沒有推辭,答應了下來。
褚略知道,這樣的一場政治婚姻,隻要自己對她好,夫妻倆相敬如賓便已經是很不錯了。當然,他貴為太子,嫁娶之禮自然不能隨便。於是,他給了她一場足以讓天下女子豔羨的嫁娶之禮。
當他掀開蓋頭的那一瞬,他隻想到一個詞:傾國傾城。可是那一瞬,他分明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著憐惜。憐惜?他甚至懷疑自己所看到的。
可是他沒有看錯,那一抹憐惜深深地在她漂亮的眼中,揮之不去。他想不通。也是,自己有如此尊貴的身份,又有如此出眾的外貌,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讓天下所有女人趨之若鶩。
在後來的幾天裏,他漸漸知道她那一抹憐惜從何而來。原來,她不過是覺得身為一個太子,身為一個太子,有很多無奈的事情,自己無法左右,甚至無法,隨心所欲。那一瞬間,他甚至想狠狠嘲笑這個無知的女人。
是啊,無知。真是荒唐,現在的他是太子,那麼以後便是天子,江山,美人,便都歸他所有,有什麼可無奈的呢?可是他沒有,他甚至也沒有說,不可否認,自己在心底是認同她的想法的。從小到大,都無人來憐惜她,每個人,都隻會冷冷地看著他摔倒後的慘樣,然後告訴他要堅強,要自己爬起來,這樣便誰也不能欺淩他了。
可這般來憐惜他的,隻有她一個。
即便這樣,剛開始,他還是沒有相信她。從小受到的教訓告訴他,不可這麼容易對別人卸下防備。於是,在剛才她出去玩的時候,他還是派人去跟蹤了她。
沒錯,他懷疑她是自己的弟弟的人。畢竟,早便聽說他們有牽扯,可今日這一試,徹底讓他放了心。想著,褚略唇邊不由又露出一抹笑意。
與此同時,書房門被輕輕推開了。接著,一雙手撫上他的太陽穴,不輕不重地幫他按壓著。褚略享受著秦璐的服務,也不睜眼,隻是問道:“回來了?今天玩的開心嗎?”
秦璐知道自己出府定然瞞不了他,也不驚訝,隻是說:“挺開心的。”除了遇到二皇子以外,秦璐想著。
秦璐的手法實在舒服,褚略閉著眼享受服務,不經意地說:“那以後便出去多走走,我沒有時間陪你,不要因此惱了我。”
說到最後,他睜開眼,看著秦璐,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秦璐看著他,輕點了下頭,她怎麼會因此惱他呢?她恨不能幫他分擔。
下午秦璐依舊待在太子府。最近不知怎麼有點嗜睡,用了午膳便一直睡著,一直睡了兩個時辰才醒來。
才剛醒來,便聽到半池對她說:“娘娘醒了,二小姐來了,一直在客廳候著呢。”二小姐?秦璐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眼底劃過一抹不明顯的冷笑,秦玉啊秦玉,你終於要開始行動了嗎?
靜水這時過來幫她整理衣裳,秦璐便問半池:“她來了有多久了?”半池想了想,才道:“一個時辰吧。自娘娘用完午膳後一個時辰便在這兒候著了。奴婢也想過要把娘娘喊醒來,可二小姐說要讓娘娘多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