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已將曼珠的心思看的清楚,曼珠急於知道關於皇上的事情,這一點正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算計之內,她端起茶杯,心中淺笑,麵上不語。
曼珠看著皇後淡然的神情,倒不像是擔心皇上的樣子,心中疑惑,這一對夫妻果然不如她曾料想的那般恩愛。
她繼續小心試探著問道:“皇後身體不適,怕是比政務更讓皇上憂心了。”
皇後喝了一口茶,笑了一下,說道:“本宮並無大礙,無需皇上掛念,再說這後宮之人,怕是也沒有人能讓皇上掛念在心上的。”
皇後的眼睛盯著曼珠,眼中滿滿地都是故事。
“妹妹入宮雖不久,怕也有聽聞,皇上甚少入後宮,這後宮就如一片無人料理的園子,花草自開自生,度春待秋。皇上身為一個男子,年少體強,卻偏偏不近女色,我整日裏抱病也就算了,可是這宮中還有鄭婕妤和儀妃,鄭婕妤是丞相大人的女兒,儀妃更是南月國的公主,不僅出身高貴,更是嬌豔如花,如今來了如仙女般的妹妹,也不見皇上踏入長情殿半步,妹妹心中怕也是很疑惑吧。”
曼珠不曾想皇後直接說出了她心中的疑問,心中一驚,忙低頭掩飾自己的驚訝,俯身恭敬地說道:“皇上心懷天下,情係萬民,政務當然是最重要的。”
皇後嘴角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心懷天下,那是他身為帝王的本分,然而,開枝散葉,穩固皇室也是穩固天下的根本。”
說到這裏,皇後起身,慢慢從殿上下來,走近了曼珠,端詳著她的臉,笑的溫和。
曼珠被她看的心裏有些不安,又不敢冒昧接話,隻得恭敬的低下了頭。
“說實話,皇上還是政親王的時候,本宮是正妃,與皇上的夫妻緣分最久,本宮心中就一直有這個疑惑,不光是本宮,就是儀妃,鄭婕妤,心中也有這樣的疑惑,隻是為了皇上的顏麵,本宮不得不去設法掩飾。有時候本宮想,或許是因為皇上身為這大新朝的至尊之人,尋常女子入不得皇上的眼,如今這後宮也都是些尋常的紅顏,不過,我看妹妹,倒是不凡,日後妹妹或許可以幫我解了這疑惑。”
曼珠忙說:“臣妾無德無能,不能與皇後娘娘相比。”
皇後娘娘低頭笑了一聲,又說道:“妹妹一定認為皇上是一個無情之人吧?”
“臣妾不敢!”
“妹妹放心,皇上看似是一個無情之人,卻最是一個多情之人!”
在曼珠的眼中,那皇帝雖貌似沙華但卻冷若冰霜,皇後這話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也讓她更加的好奇,她看著皇後,靜靜地期待著她繼續講述下去。
皇後卻了換了一個話題。
“皇上身體抱恙,夜裏經常不得安寧,這是連朝堂大臣都不知道的事情,此事隻有本宮知曉,今日本宮也說予妹妹聽聽。”
“不知皇上身患何症?”
“至於是何症本宮並不知曉,隻是知道皇上經常晨起困乏的很,好像是一夜未安睡的樣子,皇上也向本宮說過常在夜裏無法安眠,本宮曾多次勸誡皇上讓禦醫診治,但皇上從未應允,還好這些年皇上也並未顯現出什麼要緊的症狀,我也就不提了,隻是進獻一些強身健體的靈藥供皇上滋補身體。”
“這是為何?皇上身份尊貴,怎會明知身體不適又不肯醫治呢。”曼珠疑惑不解。
皇後見曼珠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歎了一口氣,說道:“本宮也隻知道這麼多了,皇上之所以會告訴本宮這些,也是希望本宮為他卜卦?”
“卜卦?”曼珠更加疑惑,難道皇後的占卜之術還可以治病,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
皇後歎息了一聲,接著說:“隻因皇上說,他常在夢中見到一個人,也隻有在夢中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才能平靜下來,才能安睡。妹妹,一個人十幾年來總是在做同一個夢,夢中又總是見到同一個人,你可能體會這感受?”
曼珠搖頭。
皇後接著說:“妹妹冰雪聰明,應該猜的到那人應該是一個女子。”
“一個怎樣的女子,居然讓皇上魂牽夢繞?”曼珠好奇地問道。
皇後再次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本宮並不知曉,這個女子是誰就連皇上自己也並不知曉,這個女子出現在皇上的夢中,身著一襲紅衣,可偏偏容貌卻總是如覆輕紗般的模糊,時遠時近,漂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