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耕飛抵皇宮時剛過正午,這本應該是個安靜的時候,各宮的娘娘都該午歇了,但今日卻是出奇的熱鬧。
幾隊帶刀侍衛在各宮進進出出,每到一處,常侍,宮女,不管是掌事的還是粗使的都一排排低著頭站在院子,由一個衣著鮮亮的宮女一一盤問。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青耕擔心曼珠的安危,加快速度向長情殿飛去。
果然長情殿也是一樣的光景,青耕落在樹上,隱藏在茂密的葉子中,留心每個人每句話。
此時的曼珠正站在院子,一個宮女正在向她施禮問安,身後一隊侍衛正在待命。
“叨擾了美人的午歇,還請美人恕罪。”
“無妨,既是皇上賜予皇後娘娘的定情之物,事關重大,自然要細細探查,明珠姐姐,你也辛苦了。”
“多謝美人體諒,奴婢感激不盡。”
這時,細月帶著四五個宮女常侍走了過來,在明珠的麵前一字排開。
明珠朝帶頭侍衛使了一個眼色,帶頭的侍衛立馬點頭答應,迅速朝殿中而去。明珠則在這一隊宮女常侍麵前,緩緩地走了一圈,仔細地看著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她停在了細月的麵前,客氣的問道:“細月妹妹,長情殿就這幾個人伺候?”
細月馬上欠身施禮說道:“是的,明珠姐姐,長情殿的宮女常侍都是按照皇後娘娘的吩咐,按例分配的。”
明珠微微一笑說道:“這幾個倒是熟麵孔,都曾伺候過皇後娘娘,也是老實人,想來是不會也不敢前往長秋宮偷盜的。”
“明珠姐姐說的是呢。”細月急忙附和著說。
這時,一隊侍衛也從殿中跑了出來,帶頭的侍衛到明珠的跟前報告道:“都搜過了,沒有發現皇後娘娘的天鳳金釵。”
明珠並無驚奇,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料定這種事肯定是不會發生在長情殿的,今日不過是走走樣子罷了。”
細月一臉疑惑的問道:“皇後娘娘的天鳳金釵從來不戴的,怎麼就丟了呢?”
明珠看了細月一眼,眼神犀利,細月自知失言,那天鳳金釵是皇後娘娘當年出嫁之時宮裏賜下的,權做婚嫁的定情信物,當然不能說娘娘從來不戴了。
好在明珠並沒有再做計較,又隨口問了一句:“細月妹妹,你近來可在宮中見過什麼可疑的生人?”
細月微微抬著頭看著天想了一會兒,手指抵著嘴唇猜測著說道:“生人?沒有見過的人?好像是有幾個,今日午膳之前我路過春熙宮時,倒是看到幾個不認識的人,衣著奇怪,不是我大新朝的穿戴,我猜應該是南月國派來看望儀妃的使臣吧?”
明珠微微一笑,轉身再次向曼珠施禮致歉,隨後就帶著侍衛離開了。
明珠走後,細月服侍曼珠會殿內休息,曼珠坐在桌旁,一臉疑惑地小聲同細月說道:“此事真是蹊蹺,誰敢進長秋宮偷東西,而且皇後宮裏該是珍寶無數,怎麼會傻的單單拿走一支鳳釵呢?”
細月仔細一想,也覺得曼珠的懷疑很有道理,恍然大悟道:“美人的意思是皇後的鳳釵沒有丟!”
曼珠忙伸手捂上了細月的嘴,四下看了看,說道:“你啊,我初入宮時你還告誡我禍從口出,如今你自己倒是忘了。”
細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說道:“現在隻有我和美人,美人肯定不會責罰我的。”
曼珠起身,一邊伸手輕輕捏著細月的臉,一邊笑著說道:“剛到長情殿的時候我倒是沒有看出你這麼調皮,你倒是隱藏的很深啊。”
細月嬉笑著逃開,說道:“我之前伺候皇後娘娘的時候每日都小心的,皇後娘娘雖心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皇後娘娘我都覺得有些莫名地害怕,現在和美人在一起就不同了。”
......
細月陪著曼珠說了一會兒話又做了些針線,不覺已是天近黃昏,曼珠估摸著按照青耕這一兩日也該有消息了,想來自自己入宮以來,青耕為了她的事奔波勞累,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心疼,便對細月說:“最近天氣漸熱了,晚膳不想多用,隻想吃些水果,你去多準備些新鮮的水果來,如果有草莓就最好了。”
“是。”
細月去了膳房,曼珠繼續著手中的繡活,隻是剛穿行了幾針,就見細月雙手捧著什麼輕聲疾步地進來了。
“美人快來看,我剛撿到了一隻鳥。”
曼珠上前一看,心口一驚。
“青耕!”曼珠差點喊出了口。
“這鳥是從院裏的柿子樹上掉下來的,不知道有沒有摔壞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