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被賜封婉美人之後,春熙宮內果然熱鬧的很,不過與上次儀妃在宮內摔摔打打,懲罰宮女不同,這次儀妃居然將自己一個人關著寢殿內大哭,寢殿外跪了一排的宮女常侍,各個都嚇的手心冒汗,不敢言語,隻有秋姑姑拍著門,著急地喊道:“娘娘,娘娘,你開開門,有什麼委屈你告訴秋姑姑,秋姑姑會護著你的……”
可是秋姑姑喊了半天,嗓子都啞了,也不見儀妃出來,不禁急火攻心,一腳踹倒了跪在一旁的常侍,接著一巴掌扇在旁邊一個宮女的臉上,大聲喝道:“沒良心的奴才,還不快將門給我撞開,如果儀妃娘娘出了什麼意外,我讓你們全部陪葬!”
秋姑姑的這句話將跪在地上的常侍宮女們都嚇的不輕,紛紛抖索著腿腳站了起來,幾個身體高大一點的常侍閉著眼睛用身體向門上撞了過去。
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將門撞開,秋姑姑扒開那幾個常侍,踩著地上宮女的手,第一個衝進屋子裏去。
此時的儀妃正坐在地上,頭趴在床榻上,發髻鬆散,頭釵都散落到了地上,可見方才是怎樣的一番發泄,秋姑姑見儀妃這幅樣子,心疼的聲音都哽咽起來了。
“儀妃娘娘,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告訴秋姑姑,何苦折騰自己呢!你可是金枝玉葉啊!”
儀妃聽到金枝玉葉四個字,一把抱住了秋姑姑,放聲嚎啕大哭起來:“秋姑姑,你說本宮是金枝玉葉,那皇上為什麼不喜歡本宮這個金枝玉葉,反而喜歡那個鄉野來的野丫頭呢?”
秋姑姑早已經猜到了儀妃此番的緣由,如惡鷹的雙眼微微抬起,掃了一眼跪在門外的宮女們,心裏暗暗想著:“這大新朝後宮的這些賤奴沒有一個是好心腸的,不知道是哪個快嘴的賤婢在儀妃娘娘麵前說漏了嘴,等我查出來一定剪了她的舌頭。”
秋姑姑一邊用手整理著儀妃的頭發,一邊安慰道:“鄉野來的野丫頭自然都是些狐媚子,娘娘是金枝玉葉,皇上自然是喜歡的,隻是娘娘的好,皇上還沒有看到罷了。”接著,秋姑姑將頭伏在儀妃的耳邊悄悄地說道:“再狐媚,她也是個要死的人了,娘娘何必和她鬥氣呢。”
儀妃聽到最後一句話,總算滿滿止住了哭聲,隻是小聲地抽啼著。秋姑姑像哄小孩子般的輕輕拍打著儀妃的肩膀直到她完全平靜下來。
秋姑姑連忙打發了兩個宮女端來了清水,她開始替儀妃重新梳洗打扮,儀妃看著鏡中自己的麵容,看著自己紅腫的眼睛,心底的恨越來越強烈,她屏退了左右的宮女,咬著牙對秋姑姑說道:“本宮要她死,要她馬上就死。”
秋姑姑說:“娘娘放心,她本就是要死的人。”
儀妃嘴角抽搐著說道:“本宮不要她就那麼死了,那樣太便宜她了,本宮要毀了她那狐媚子的容貌,讓她死的時候醜陋無比,這樣才能解了本宮的氣。”
秋姑姑有些遲疑,說道:“如今我們身在大新朝的後宮,比不得在南月國的時候,還是要事事小心謀劃的,況且我們身邊的奴婢大部分都是大新朝的人,沒有幾個貼心的人。”
儀妃白了一下眼睛,一巴掌拍在梳妝台上,說道:“父王派來的人現在不就在京中嗎?讓他們弄幾個可靠的人進來不就行了,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父王還要他們何用。”
“這……”秋姑姑的臉上疑慮重重。
儀妃看著秋姑姑推三阻四的樣子,又是不滿又是委屈,扯了扯嘴角說道:“秋姑姑,你現在是本宮身邊最親的人了,不會連你都不願意幫本宮了吧?”
秋姑姑忙說道:“娘娘千萬不要這樣說,老奴為了娘娘粉身碎骨都心甘情願。”
儀妃這才露出了些許笑意,看著鏡子,心中想象著曼珠慘死的樣子,心中竟得意了起來。但是此刻秋姑姑的心中卻是很不輕鬆,她知道儀妃的小孩子脾氣,但是在這陌生的大新朝後宮殺一個得寵的美人談何容易,她在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盤算著先將京中的使臣密召進宮,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方才鬧騰的這一番,儀妃也累了,梳洗妥當之後,便說要歇息一下,秋姑姑退下之前,儀妃又囑咐她一遍長情殿的事要盡快了解,不然這口氣悶在心中,會把她憋死。
秋姑姑點頭答應,說馬上就安排京中的使臣進宮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