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擺駕到春熙宮的時候,守宮門的小常侍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硬是傻呆呆地愣了半天,直到禦駕到了跟前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迎接聖駕。
“蠢笨的東西!”婁總管低聲訓斥了一句,然後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站在院中的秋姑姑聽到這一聲通傳,高興的臉色的肌肉都抖動了起來,連忙跑入殿中通知儀妃出來接駕。
儀妃此刻正在殿中吃的點心,琢磨著法師哥哥昨夜給她的承諾,心中又高興又期盼,見到秋姑姑高興的跑了進來,連忙把口中的點心吐了出來,馬上站起身來。
“娘娘,快,快去迎接聖駕。”秋姑姑連忙滿臉歡喜的幫儀妃整理著衣衫和發式。
儀妃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有些驚慌,這畢竟是她入宮以來第一次見到皇上,而且還是皇上親自來看她的。
秋姑姑到底是上了年紀,有些穩重的,她握著儀妃的手,囑咐她一定要好好表現。
儀妃點頭答應著,匆匆疾步走出殿門去迎接聖駕。
儀妃走出殿門時,皇上已經下了步攆,到了院中,院中宮女常侍全都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有那個春櫻微微抬著頭。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長樂……”
或許是太過歡喜,儀妃竟然以南月國的禮儀迎駕,跪在一旁的秋姑姑連忙拉了拉她的裙角,婁常侍也冷眼看著她。
但皇上似乎並不介意,儀妃的禮還未完,皇上就上前一步拉住了儀妃的手,說道:“愛妃無需多禮。”
說著便拉著儀妃的手進入殿中,嘴角留笑,仿佛是一對戀人相約。
儀妃看著皇上,嬌羞地笑著。剛入大新朝時,她隻是隨父王在朝堂之上遠遠地看了皇帝一眼,那時的她滿心的不樂意來到異國他鄉,而此刻一陣莫名其妙的甜蜜感覺從心中溢出,渲染在臉上,她癡癡的看著皇上,心中驚異著皇上曠世俊朗的容顏,一顆心沉醉,都忘記了她要見皇上本是要爭寵,要一個子嗣,完成父王謀劃的。
“愛妃,過來。”
皇上隻是簡單的一招手,在儀妃看來卻是萬般的溫柔,她搖曳著身子走到皇上的身邊,在秋姑姑的暗示下,拿起茶杯奉到皇上的麵前,柔聲說道:“皇上請用茶。”
皇上從她手中接過了茶杯,眼神卻在她的臉上久久停留,溫柔之情在臉上蘊開,說道:“朕從未發現有比愛妃更美的女人。”
“皇上當真?”儀妃羞澀地看著皇上說道。
“當然,愛妃在朕的眼中便是世間絕色。”皇上說道。
皇上的話讓儀妃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歡喜,大著膽子又向皇上靠近了一些,誰知皇上冷不丁的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就這樣摟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皇上的這一動作將婁總管嚇了一跳,秋姑姑自然也是歡喜的不得了,她給婁總管和殿內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帶著他們悄悄退至了殿外,守在門邊。
殿外,婁總管和秋姑姑都忍不住的不斷向殿內探頭,看著皇上與儀妃軟言細語,擁抱愛撫,婁總管雖然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滿是詫異,懷疑,皇上今日的一切都太過反常,讓他琢磨不透,秋姑姑可是樂不可支,笑的皺紋都堆了一臉,宮內悄悄出去了兩個人她也並未覺察。
一個是宮女春櫻,悄悄出了春熙宮,向西而去,另一個是管理花草的雜役常侍方九,出了春熙宮,向東而去。
春熙宮西去正是合歡殿的方向,春櫻一路邊走邊張望,再加上她本就微不足道,並無人注意到她。
合歡殿的殿門外並無人值守,宮牆內雖然是熱鬧,卻並無人聲,隻有那花草鮮果吸引來的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花草芬芳惹來的蝴蝶蜜蜂飛來飛去。
春櫻抬腳進了合歡殿,穿過曲曲折折的花間小徑,來到一處涼亭,不出她的所料,那裏果然坐著她要見的人。
“奴婢拜見婕妤娘娘。”春櫻屈膝行禮。
“你怎麼現在來了,春雨昨夜可是在禦花園中等了你許久呢。”
責備春櫻的人正是她口中所稱謂的婕妤娘娘,她雖責備春櫻,卻並未抬頭看她,隻是低頭專心研磨著一些花草,旁邊擺放的幾個小花簍中都是清洗幹淨的新鮮花草,她似乎是在做一些脂粉之類的東西。
春櫻答道:“稟娘娘,昨夜春櫻收到了春雨姐姐的消息,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奴婢昏睡在了春熙宮南宮牆邊的枯井旁,秋姑姑說奴婢是昨夜夢中遊蕩到了那裏,但是奴婢知道,自己並沒有夢遊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