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瓔珞雖然成功被救,但是通過這次營救行動,夏侯玄德發現了很多問題,引起了他的深思。
以前學徒考核以修學分為標準,一學期六十學分,修夠了就及格,修不夠就不及格。修學分靠的是做任務,在這個做任務的過程中,一些家裏有錢有勢的學徒就買通老師,做手腳,甚至是花錢雇槍手來替自己做任務。
這些學徒進入武道團不是為了一心追求武道,而是以武道團為敲門磚,將來混個精武士的頭銜,要麼在武道團當弟子,要麼在軍隊裏當軍官,弄個營生,一輩子輕輕鬆鬆,吃個皇糧。
夏侯玄德以前對這些醜聞也有所耳聞,但是他沒想到這些醜聞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普遍現象。從這次營救公主就看出來了,那些家裏有錢有勢的學徒沒有一個往前衝的,往前衝的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窮人家的孩子靠不了父母,隻能靠自己,有那麼一股子衝勁兒。
夏侯玄德決定對學徒考核進行改革,修學分的同時,還要對學徒的修為進行檢測。夏侯玄德規定,一年級學徒,修為最低要達到象力武童的標準,二年級學徒,修為最低要達到龍力武童的標準,三年級學徒要晉升為弟子,需要大考,另當別論。
新規定一出-台,各個院的執事老師就忙著給自己的學徒檢測修為。孟公瑾首先給石正峰、七彩檢測了一下,兩個人都合格,毫無懸念。
最後輪到蘇廣益,蘇廣益已經是二年級的學徒了,孟公瑾給他檢測了一下修為,蘇廣益的修為剛剛達到虎力武童的標準,離龍力武童的及格線還有一大截差距呢。
當孟公瑾把檢測結果告訴蘇廣益的時候,蘇廣益整個人就像被抽去了骨頭似的,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旁邊的七彩急忙上前攙扶起蘇廣益,蘇廣益精神崩潰,昏死過去了,七彩和孟公瑾手忙腳亂,掐人中,把蘇廣益給掐醒了,醒了之後,蘇廣益就開始哭,一直哭個不停,哭了大約能有半個時辰了。
石正峰見蘇廣益那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很生氣,叫道:“老蘇,別哭了!”
蘇廣益睜開眼睛,看了看石正峰,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讓我去死吧,我這種廢物,活著也是糟踐糧食。”
“老蘇,別這樣,現在距離學徒考核還有一段日子,你利用這段時間,再努力努力就能成功了,”七彩安慰著蘇廣益。
蘇廣益苦笑著擺了擺手,說:“我不是小孩子,別騙我了,我就是個廢物,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蘇廣益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苦學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象力武童的修為都不到,換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你們都別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蘇廣益仰望著天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灰暗。
石正峰在旁邊說:“老蘇,你幹什麼這麼固執,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當不了精武士,幹別的一樣也可以有出息啊。”
蘇廣益搖了搖頭,說:“不當成精武士,我活著就沒有意義了,死就死了吧,死對我來說,或許還是一種解脫。”
啪的一聲,石正峰狠狠給了蘇廣益一記耳光,蘇廣益和七彩都是萬分震驚,沒想到對蘇廣益視若兄弟的石正峰,竟會打蘇廣益一記耳光。
石正峰麵色凝重,衝著蘇廣益吼道:“男子漢大丈夫百折不撓,你遇到這點小挫折就尋死覓活的,你這是逃避,是懦夫的行為,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對得起誰?!”
蘇廣益捂著臉,哭了起來,哭得像個傷心的孩子,“正峰,我想活得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我爹。”
蘇廣益哭得撕心裂肺,攥著拳頭捶著自己的胸膛,七彩攙扶著蘇廣益,覺得蘇廣益內心好像藏著一股壓抑的情感,才哭得這麼難過,“老蘇,你心裏有什麼不痛快就哭出來吧,無論怎麼樣,我們永遠是夥伴,我們大家永遠是一家人。”
蘇廣益淚眼婆娑地看了看七彩,有些感動,抹了抹眼淚,說:“我從懂事起,就立誌要成為一名精武士,這是我永恒不變的信念。”
石正峰不解地說道:“普天之下當上精武士的人畢竟是少數,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
蘇廣益看著石正峰,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我為了我的父親。”
石正峰和七彩都有些發呆,蘇廣益抹了抹眼淚,緩和了一下情緒,向石正峰、七彩講起了他父親的事。
蘇廣益的父親是杞國武道團的弟子,那一年,蘇廣益剛剛出生,胡人入侵中土大陸,周天子在烽火台上點起了烽火,召集各國諸侯率領武道團抵禦胡人。
蘇廣益的父親跟隨杞國武道團北上,在一處山嶺與胡人相遇,雙方殺得天昏地暗,異常慘烈,杞國武道團抵擋不住胡人凶悍的進攻,丟下了一大片同袍的屍體,敗退而去。
這一仗杞國武道團損失慘重,穩住陣腳之後清點了一下人數,少了七十多人,蘇廣益的父親也名列其中。後來,杞國武道團又回到了戰場,為陣亡的同袍收屍,沒有發現蘇廣益父親的屍體,四處都找遍了,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