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在蠻荒穀救過一個叫小五的學徒,小五他爹是大牢的典獄長,石正峰求到小五,想帶著七彩到大牢見一見胡大勇。
賈純儒規定任何人不得到大牢探視,但是石正峰是小五的救命恩人,小五他爹自然要為石正峰行個方便,有什麼事情,他這個典獄長擔待著。
到了晚上,小五帶著石正峰、七彩從後門溜進了大牢,石正峰和七彩都換上了獄卒的衣服,偽裝成獄卒。小五把石正峰、七彩帶到了他爹的辦公室,五叔正坐在辦公室裏喝茶。
石正峰給七彩、五叔互相介紹了一下,“七彩,這是典獄長五叔,五叔,這是我同學。”
七彩向五叔打了一聲招呼,五叔頷首示意,然後對石正峰說:“正峰,胡大勇關在天字四號監,你們不要待得太晚,亥時之前一定要出去,要不然的話,亥時時分,大牢就要關閉了,任何人不準出入。”
“知道了,五叔,謝謝您,”石正峰說道。
五叔拍了一下石正峰的肩膀,說:“正峰,客氣了,你是我們家小五的救命恩人,我幫你這點小忙是應該的,”五叔和小五都是知恩圖報的人。
石正峰和七彩辭別五叔、小五,向天字四號監走去,這座大牢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監區,玄黃兩個監區關押的都是一些普通犯人,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
地監區關押的是一些重刑犯,都是等著殺頭,等著流放的。天監區關押的犯人不是公族、世族就是官吏,還有就是涉及到一些大案要案的罪犯,所以天監區的守衛是最森嚴的。
石正峰和七彩拿著五叔的手書,一路上暢通無阻,過了重重守衛,到了天監區,找到了四號監。
天監區修建在地下,暗無天日,隻是在走廊裏亮著一點火光,借著火光那點微弱的光亮,七彩向牢房裏望去,看見胡大勇披頭散發、衣衫襤褸地坐在地上,身上滿是傷痕,體無完膚,新傷套舊傷,傷口結痂,和衣服都黏在了一起。
看著父親這副樣子,七彩心如刀絞,張著嘴巴想呼喊父親,石正峰急忙捂住了七彩的嘴巴,低聲叫道:“別衝動,這裏是大牢。”
七彩忍著悲痛,捂住了嘴巴,眼淚簌簌流淌,石正峰扒著牢房的欄杆,叫了幾聲:“胡叔,胡叔,胡叔......”
石正峰連叫了十幾聲,胡大勇才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石正峰一眼,說道:“你們給我個痛快吧,我沒有害君上,殺了我我也不會承認的。”
牢房裏光線昏暗,石正峰又穿著獄卒的衣服,胡大勇把石正峰當做了獄卒。
石正峰低聲叫道:“胡叔,是我,正峰啊。”
胡大勇呆愣了一下,撥開披散在眼前的頭發,仔細看了看,驚叫一聲:“正峰!”
石正峰把食指壓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胡叔,我和七彩來看望你。”
石正峰側身退到了一邊,七彩上前隔著欄杆與胡大勇對視了一眼,七彩忍不住又哭泣起來。
胡大勇起身走到了欄杆邊,伸手去撫摸七彩,說道:“七彩,別哭了,我沒事。”
胡大勇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但是七彩看了看胡大勇的手指、胳膊,哭得更加厲害了,胡大勇的手指、胳膊全都爛了,可想而知,這幾天他在大牢裏都受到了什麼樣的虐待。
“那個什麼五叔,看著挺仁義的,心怎麼這麼黑,下這樣的毒手!”七彩氣憤地叫著。
石正峰說:“你誤會五叔了,五叔雖然是典獄長,但是胡叔這件案子事關重大,審案的都是賈純儒派來的人,五叔根本就插不上手。”
七彩咬了咬嘴唇,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喘不上氣來,胡大勇問石正峰,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石正峰就把五叔是如何幫助他們的事說了一遍。
七彩看著胡大勇傷痕累累的樣子,心疼,她想砸開牢房,把胡大勇帶出去。
胡大勇說:“不行,典獄長幫你們,讓你們進了牢房看望我,如果我跟著你們跑了,那典獄長怎麼辦?賈純儒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這種事不能做。”
胡大勇是正直的人,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別人。
石正峰說:“胡叔,君上是曹國人指使賈純儒投毒,毒害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把你救出去。”
胡大勇雖然關在大牢裏,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但是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他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說:“正峰,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七彩,你和七彩當了這麼多年的同學,情同兄妹,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一定要照顧好七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