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純儒氣得臉上的肌肉直抽搐,叫道:“大司寇,念在你年紀大了,又是先君血脈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計較,我是興國還是賣國,百姓心中自有明斷。”
大司寇冷笑,“你這話說的不錯,百姓心中自有明斷,隻要是個杞國子孫,都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滅盡你的九族!”
夏侯玄德死後,賈純儒擁立新君,在杞國一手遮天,很多人對賈純儒都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賈純儒被大司寇罵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那些有良心的忠臣們都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大司寇,在心裏為大司寇豎起了大拇指,暗暗讚歎,好啊,好啊,罵得太痛快了,太解氣了,罵出了所有杞國人的心聲。
賈純儒最近正春風得意,冷不防被大司寇這麼一通臭罵,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氣急敗壞地指著大司寇,喝問司儀官,“司儀官,有人在太廟大殿喧嘩咆哮,該當何罪?”
司儀官心裏佩服大司寇,但是嘴上還不敢得罪賈純儒,吞吞吐吐,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這時,史光胤在旁邊冷冷地說道:“丞相,在這大殿喧嘩咆哮的不是大司寇,而是你吧?”
賈純儒瞪著史光胤,氣得心肝都發痛,心想史光胤、大司寇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早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邊是丞相,一邊是大統領,司儀官心想哪個都是惹不起的主兒,弄死自己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自己真是進退兩難啊。司儀官哆哆嗦嗦,汗如雨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賈純儒瞪著司儀官,罵了一句“廢物!”轉過身去衝著夏侯孟德叫嚷,“君上,您是一國之君,大司寇在太廟大殿喧嘩咆哮,您說該當何罪?”
夏侯孟德是個沒有主意的人,賈純儒這麼一問他,他立刻就慌了,支支吾吾,像司儀官一樣,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夏侯孟德這個樣子,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賈純儒的怒火都要把太廟大殿的屋頂掀開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衝著夏侯孟德叫道:“大司寇怎麼處置,你說句話!”
史光胤和公族、世族、文武官員們看得是怒火中燒,夏侯孟德怎麼說也是國君,是杞國的象征,就算他是個傀儡,麵子上你也得說得過去吧,君臣名分,你多多少少也該顧及一點吧?
一些站在賈純儒一邊的公族、世族、文武官員見了賈純儒這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也對賈純儒心生厭惡。
賈純儒凶神惡煞一般,令夏侯孟德惶恐不安,夏侯孟德哆哆嗦嗦,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說了一句,“還是隨丞相處置吧。”
“好,既然君上這麼說,臣就領命了,來人呐,大司寇目無君上,在太廟喧嘩咆哮,把他拖出去杖責二百,以儆效尤!”賈純儒惡狠狠地叫著。
大司寇一大把年紀,杖責二百,那就是要把大司寇活活打死,大司寇是公族裏的長輩,賈純儒要對大司寇下死手,眾公族紛紛對賈純儒心生不滿,大殿內騷動起來。
幾個執法衛兵手持木棍走了進來,站到大司寇身邊,大司寇出身高貴,執法衛兵也不敢硬生生把大司寇拖出去。
大司寇麵無懼色,看了看賈純儒,又看了看夏侯孟德,“夏侯孟德,按輩分我是你叔祖,你就看著他把我活活打死?”
夏侯孟德低著頭,不敢直視大司寇的目光,夏侯孟德本來就膽小,當上了國君之後被賈純儒玩弄於股掌之中,對賈純儒心懷畏懼,晚上睡覺夢到賈純儒都會驚醒,他實在是沒有勇氣頂撞賈純儒。
看著夏侯孟德那副窩囊樣,大司寇突然仰頭大笑,“杞國亡啦,杞國亡啦,列祖列宗,你們睜開眼睛看看吧,傳承了八百年的杞國,亡在了我們這些不肖子孫的手裏......”
“夠了,快點,快把這老東西拖下去!”賈純儒衝著那幾個執法衛兵叫嚷。
執法衛兵們也是養家糊口,吃糧當差,心裏不能有個人情感,領導叫幹什麼就得幹什麼,他們伸手架住了大司寇的胳膊,準備把大司寇拖出去杖責。
“住手!”史光胤瞪了執法衛兵們一眼,叫道:“大司寇是先君血脈,國之柱石,誰敢動大司寇一下試試!”
執法衛兵們被史光胤的威嚴所震懾,不敢動彈了,僵在了那裏,心想我們就是當差混飯吃的小嘍囉,你們這些大人物較勁,別拉上我們呀,現在可叫我們如何是好啊。
執法衛兵們不聽賈純儒使喚,賈純儒又衝殿外叫嚷:“來人呐,把逆賊夏侯勝(大司寇)拿下!”
過了一會兒,幾個虎背熊腰的身影闖進了大殿,孫麒麟帶著幾個隨從站到了賈純儒的麵前,那幾個隨從都是曹國武道團的弟子。
太廟是供奉杞國列祖列宗的地方,是神聖莊嚴的地方,孫麒麟他們幾個曹國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要對公族元老大司寇下毒手,這等於是一腳碾在了杞國的臉上,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