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墨無殺、唐風走出了周天子的中軍大帳,墨無殺和唐風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石正峰,自己苦口婆心地勸說周天子,結果不僅沒起到任何作用,還差點被周天子轟出去。石正峰這小子,咋咋呼呼,坑蒙拐騙,竟然還真的說動周天子退兵了。
走出墨家總壇的墨無殺第一次意識到,世間的事有時候竟是這般詭異。
石正峰比墨無殺社會經驗豐富,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周天子這種人不喜歡道德說教,喜歡鬼神之說,那石正峰就利用他這一點,先取得他的好感、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再慢慢勸說他,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墨小愛和鬱保五、唐雲他們在帳外等了很久,等得心急如焚,見墨無殺和唐風、石正峰走了出來,墨小愛、鬱保五他們一下子圍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了,周天子是什麼態度?”
墨無殺沒開口,唐風說道:“周天子答應明天退兵。”
“太好了,這場刀兵之災終於可以免去了,”墨小愛興奮得手舞足蹈,鬱保五、唐雲等人也非常高興,這一番辛苦奔波總算沒有白費。
但是,墨小愛覺得墨無殺、唐風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周天子同意退兵,墨無殺、唐風應該感到高興才對,這模樣一點也不像高興的樣子呀。
“哥,怎麼了,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啊,”墨小愛問道。
墨無殺看了看墨小愛,搖了搖頭,“沒事。”墨無殺嘴上說沒事,但是看他那樣子分明是有事。
這時,唐風解開了大家的迷惑,說道:“周天子雖然同意退兵了,但是不是聽了我們的建議,而是聽了他的建議,”唐風伸出手指,指了指旁邊的石正峰。
墨小愛和鬱保五等人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墨小愛指著石正峰,一臉的不可思議,“是這家夥說服周天子退兵的?”
墨小愛那樣子,就像是在指著一頭母豬,說這母豬能上樹一樣。
石正峰不高興了,“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告訴你們,剛才在大帳裏,要不是我,你們墨少爺早被周天子轟出來了,還退兵呢,退你個大頭鬼呀。”
“胡說八道,你瞎扯什麼呢,”鬱保五怒了,攥著拳頭要打石正峰。
墨無殺攔住了鬱保五,“五哥,正峰說得沒錯,剛才在大帳裏多虧了正峰,我們得謝謝正峰。”
墨無殺朝石正峰抱拳行禮,石正峰滿臉都是得意,擺了擺手,“墨少爺客氣,客氣。”
墨小愛、鬱保五他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周天子怎麼會聽石正峰這個無賴的話,天子啊天子,看來是個是非不分的昏聵天子啊。
這時,幾個仆役走了過來,擺了一下手,“石先生,請這邊走。”
石正峰朝仆役點了一下頭,然後朝墨家傳人們招了招手,“大家跟我走,天子賜我們酒食,大家敞開了喝,敞開了吃。”
石正峰和墨無殺、墨小愛等人跟隨著仆役,到了一處營帳,眾人進了營帳,坐了下來。仆役們端上來了酒肉吃食,石正峰揮了揮手,對墨無殺、墨小愛他們說:“大家別客氣,盡管吃,盡管吃,酒管夠,肉管飽,吃光了就吱聲,千萬別客氣。”
石正峰拿著小刀,割下一片烤羊肉放進嘴裏,一邊吃著羊肉,一邊舉著杯子喝酒,大快朵頤,不亦樂乎。
唐電在旁邊撇了撇嘴,瞟了石正峰一眼,“哼,好像這頓飯是他請的似的。”
石正峰耳朵靈,聽到了唐電的話,放下了小刀、酒杯,吮-了吮油膩的手指,說:“喂,你這話還真說對了,今天這飯還真是我請的,沒有我,你現在早到樹林裏喝西北風去了。”
唐電被石正峰搶白了一番,很是惱火,霍地站了起來,“哼,貧者不食嗟來之食,我這就走。”
石正峰冷笑,“嗬,你小子還挺有骨氣的。”
墨無殺拉住了唐電,叫道:“唐電,消停點,坐下,今天我們確實是要感謝正峰,正峰,我代表我們墨家傳人敬你一杯。”
墨無殺朝石正峰舉起了酒杯,石正峰連忙倒了一杯酒,舉起了酒杯,“墨少爺敬酒,我肯定得幹了,來,墨少爺,祝你萬事如意,事業有成。”
石正峰和墨無殺喝了一杯酒,墨小愛和鬱保五、唐家兄弟等人都覺得麵前這酒食不是滋味,不願下咽,堂堂墨家傳人竟然要吃石正峰這種“無賴”弄來的酒食。
石正峰不管墨小愛、鬱保五他們的態度,他餓了,割著烤羊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正吃得滿嘴流油,仆役走了進來。
“石先生,天子召見您,”仆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