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盯著炮響的方向,愣愣地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姚金光比石正峰年紀大,經驗也豐富,聽見炮響,姚金光就皺起了眉頭,叫道:“不好,這是有人攻城!”
姚金光話音未落,漫天的炮聲就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一股硝煙在鄢城上空飄散開來,街上的人群頓時亂作一團。
衣著華麗的國人驚恐萬狀,紛紛向家裏跑去,那些衣衫襤褸的野人則是欣喜若狂,高聲叫嚷:“反抗軍來啦,反抗軍來啦,反抗軍萬歲,土人萬歲!”
野人有蔑稱之嫌,數百年來,土生土長的當地人都自稱為土人。
野人在大街上作亂,響應城外的反抗軍,鄭國的捕快們則提著刀捕殺那些作亂的野人,野人掄起扁擔、木棍,與捕快們廝殺起來。轉瞬之間,寧靜祥和的大街便成了戰場,屍體橫臥,鮮血直流。(捕快:相當於警察)
姚金光對石正峰說:“走,咱們到城樓上看看去。”
姚金光和石正峰衝上了城樓,向城外一望,黑壓壓的全是人。這些人衣衫襤褸,就像是一群乞丐,他們就是為了尊嚴自由,鬥爭了上百年的反抗軍。
反抗軍的裝備、戰力都很低下,但是他們不知從哪弄來了十幾門火炮,把這十幾門火炮架在城下,衝著鄢城一通亂轟。
在炮火的掩護下,反抗軍戰士們抬著雲梯,呐喊著衝向了城牆,一個個舍生忘死,前仆後繼。
石正峰望了望整個戰場,叫道:“姚大哥,申明義中了反抗軍的調虎離山之計。”
申明義率領鄭軍主力,出城去與反抗軍主力決戰,其實這是反抗軍設下的計策,將鄭軍主力引出城後,再率反抗軍主力強攻鄢城。鄢城是鄭國的大城,如果反抗軍攻破鄢城的話,勢必會引起轟動。
留在鄢城的鄭軍都是一些老弱病殘,他們雖然在裝備上要強於反抗軍,但是在士氣上、鬥誌上卻無法與反抗軍相比。
麵對著潮水一般洶湧的反抗軍,鄭軍嚇破了膽,抵擋了一陣之後,便轉身逃跑。橫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反抗軍戰士們都不要命了,鄭軍的老弱病殘們豈有不怕之理?
反抗軍登上了城樓,打開了城門,大批反抗軍戰士衝入了鄢城。
姚金光看著湧入城中的反抗軍,問石正峰,“正峰,咱們要不要出手?”
姚金光和石正峰畢竟是鄭國武道團客卿,和反抗軍是敵我關係。
石正峰麵露難色,說:“姚大哥,這些反抗軍大多是窮苦百姓,他們也是為了生存、為了尊嚴、為了自由,要我殺他們,我怎麼下得去手呀。”
石正峰和姚金光以旁觀者的姿態,看著反抗軍湧入了鄢城,鄢城城內的野人見反抗軍進城,士氣高漲,很快就將那些捕快消滅幹淨,不到半天的功夫,鄢城就落入了反抗軍的手中。
鄢城正中央有一座廣場,平時是官府組織集會的地方,如今反抗軍占據了廣場,一位反抗軍領袖在戰士們的簇擁下,站到了廣場的高台之上。
這反抗軍領袖長得身材魁梧,英姿不凡,石正峰聽旁邊的人說:“這就是青龍大將軍陳忠。”
如今的反抗軍有兩個領袖,一個青龍大將軍陳忠,另一個是白虎大將軍侯楠。
陳忠站在高台上,叫道:“鄉親們,同胞們,等了一百多年,如今我們終於奪回了鄢城!”
陳忠此語一出,台下的野人們就歡聲雷動,一百多年來,這是反抗軍第一次攻破鄢城,野人們的民族主義情緒被徹底點燃,一個個陷入了近乎於瘋狂的境地。
陳忠又叫道:“一百多年來,鄭人一直欺壓我們土人,我們土人的血淚浸透這片土地,如今我們土人站起來了,我們將要奪回祖宗的土地,讓反抗軍的大旗四處飄揚!”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歡呼,石正峰和姚金光就覺得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如此瘋狂的場景,他們倆還都是第一次見到。
歡呼過後,陳忠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道猙獰之色,“一百多年來,鄭人在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現在該是我們向他們清算的時候了,鄉親們,同胞們,把那些欺壓我們的鄭人,統統抓起來!”
陳忠這一番話在鄢城內引起了騷亂,野人們積壓了上百年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野人們開始在城內抓捕鄭人,首先抓捕的是鄭軍官兵。這些鄭軍官兵經常鎮壓反抗軍,雙手沾滿了反抗軍戰士們的鮮血,野人們逮著他們,對著他們一通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憤恨。很多鄭軍官兵被憤怒的野人們活活打死,打殘、打傷的更是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