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問風裏沙,“前些日子,楚軍從鄭國擄掠來的奴隸是不是都賣給你了?”
風裏沙點了點頭,“是。”
“其中有一個叫七彩的姑娘哪去了,說!”石正峰把嗜血劍架在了風裏沙的脖子上,劍刃劃破肌膚,嗜血劍嚐到了鮮血的滋味,發出了嗡嗡的鳴響。
風裏沙嚇得褲襠都要濕了,咽了一口唾沫,說:“前幾天,吳國來了一些人,把那些有姿色的女-奴都買走了,剩下的都在這府邸裏。”
“她們被賣到吳國什麼地方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負責收錢賣人。”
“你沒有騙我?!”石正峰聲色俱厲。
風裏沙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見風裏沙那副樣子不像是在說謊,石正峰鬆開手,放了風裏沙,對大牛說:“走,咱們走吧。”
石正峰並沒有殺死風裏沙,而是把風裏沙留給了那些奴隸。大牛把關在小房子裏的奴隸統統放了出來,那些奴隸重新獲得了自由,猶如潮水一般,湧向了會客大廳,湧向了風裏沙......
走出了風裏沙的府邸,石正峰滿心惆悵,對大牛說:“大牛,你別跟著我了,我要去吳國,這一路上可能充滿了危險。”
大牛說:“我不怕,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去,我也要跟著主人。”
大牛昂首挺胸,一副赤膽忠心的樣子,石正峰也不忍拋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意帶著他一起去吳國。
壽春有水路通往吳國,石正峰和大牛坐上了一條小船,順流而下,前往吳國。小船在江麵上行駛了一天,到了夜晚,夜幕降臨,滿天繁星映襯著一勾殘月,高掛天河。
石正峰一邊喝著酒,一邊望著夜空,默默無語,大牛在旁邊問道:“主人,您要找的那個女子,您是不是很愛她?”
大牛的話觸動了石正峰的傷疤,石正峰閉上了眼睛,一副痛苦的模樣。
大牛連忙低下了頭,說道:“對不起,主人,您別生氣,是我多嘴,是我不好,”大牛一邊說著,一邊打自己的耳光。
石正峰笑了,拉住了大牛的手,說:“我沒生氣,你用不著在我麵前這麼畢恭畢敬,唯唯諾諾的。既然你問我了,我就告訴你吧,我要找的這個女子是我在武道團當學徒時的同學,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們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玩耍,我一直把她當成了我的妹妹。現在她不在我身邊,我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出現她的樣子,可能我對她的這份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愛。”
大牛說:“主人,我也有過您說的那樣的好朋友,她是我家的鄰居,她爹沒有兒子,身體又不好,我就經常到她家幫她幹活兒,給她幹活兒再苦再累我也覺得幸福。我準備向她提親,沒想到中原人來了,燒了我們的村子,毀了我們的一切,我也就再也沒見到過她。”
大牛有著和石正峰相似的感情經曆,石正峰喝了一口酒,把酒葫蘆遞給了大牛,“好兄弟,喝一口,祝願我們都能早日找到心中的她。”
大牛看了看酒葫蘆,擺著手,沒有接,“這是主人的酒,我不敢喝。”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大牛,我說了多少次了,咱們是兄弟關係,不是主仆關係,我是你兄弟,不是你主人,為了心中的她,我們喝一口酒。”
石正峰把酒葫蘆塞到了大牛的手裏,大牛抓著酒葫蘆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石正峰問道:“味道怎麼樣?”
大牛說:“味道不錯,隻是沒有我家鄉的酒烈。”
“你家鄉的酒比這還烈,那有機會我得品嚐品嚐了,”石正峰打開了一個荷葉包,裏麵包著醬牛肉,石正峰抓起一片牛肉,對大牛說:“吃。”
大牛看著那牛肉直咽口水,但是猶豫著,還是沒有動手去抓。
“你怎麼像個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石正峰急了,抓起一片牛肉塞進了大牛的嘴裏。
嚼著香噴噴的牛肉,大牛的眼睛直放亮光,石正峰說:“咱們今晚就把這壺酒、這包肉都吃了。”
石正峰和大牛喝著酒吃著肉,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
這時,江麵上泛起了濃霧,船夫一邊搖著船槳,一邊哼唱著漁家小調。石正峰問船夫,“船家,還有多久能到吳國?”
船夫說:“咱們現在已經進入吳國了,再向前行駛一個時辰,就到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