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雲低著腦袋沒說話。
魚敬堯又說:“你殺了寡人的君父,寡人滅了你的國,把你囚禁在王宮羞辱,咱們都把對方恨入骨髓。寡人現在病了,要死了,你心裏得意了,你在想寡人雖然擊敗了你,羞辱了你,但是畢竟寡人要死在你前麵了,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遮天雲還是不說話,像一截木頭似的跪在那裏。
魚敬堯接著說:“遮天雲,咱們倆鬥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想的寡人知道,你在這王宮裏受了二十年的羞辱,之所以沒有自殺,你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回到越國,報仇雪恨,可惜你沒機會了。寡人不能讓你看著寡人死,在寡人咽氣之前,寡人要殺了你,看著你死,寡人才能舒舒服服地去天國。”
遮天雲對魚敬堯的一番話毫無反應,魚敬堯叫來了仆役,“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不能讓他自殺。”
“是,”仆役把遮天雲拽了出去。
魚敬堯的胸口又一陣陣發痛,他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這時,屋子裏響起了嬌滴滴帶著哭腔的聲音,“君上,您這是怎麼了?”
魚敬堯抬頭一看,是楚美人,征討楚國的時候,魚敬堯在楚王宮裏搜羅了一些美女,當做戰利品帶回吳國,其中最受魚敬堯疼愛的就是這個楚美人。
楚美人坐到了床邊,淚眼婆娑,“君上,你一定要早點好起來,臣妾還盼望著和君上一起泛舟湖上。”
魚敬堯笑著撫摸了楚美人幾下,“愛妃這麼年輕漂亮,這麼善解人意,寡人怎麼舍得下愛妃一個人走呢。”
楚美人變了臉色,以為魚敬堯要拉自己陪葬呢,魚敬堯接著又說:“寡人不會有事的,過幾日就好了,寡人還要帶著愛妃去騎馬踏青、泛舟湖上。”
魚敬堯臥床不起之後,魚得源每天都在床前盡孝,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魚敬堯,但是魚敬堯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日漸沉重。
魚敬堯一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夢見季延陵來向他索命。為了能夠讓魚敬堯穩定心神,石正峰和武道團的幾個舵主輪流值班,十二個時辰守候在魚敬堯的寢宮門外。
一天晚上,石正峰下班了,肚子有些餓,便踅摸到了禦膳房,想要找些吃的墊墊肚子。這時的禦膳房已經熄燈鎖門了,漆黑一片,隻有旁邊一間小屋子還亮著燈光,這間小屋子是湯藥房,是專門為國君和後妃們煎熬湯藥的地方。
石正峰看見兩個太醫在湯藥房裏嘀嘀咕咕,他側身躲到了窗外,豎著耳朵偷聽。
一個太醫說:“不能再給君上服用這些藥了,萬一出了事情,你我可擔待不起呀。”
另一個太醫說:“你現在後悔了,早幹什麼去了?我告訴你,晚了,君上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如果真的追究起來,你也罪無可赦。”
“都怪你,如果當初不是你......嗨,老李呀,你這是要把我活活逼死呀。”
“嗬嗬,老陳,你看你這個樣子,別害怕,你別忘了,咱們上麵還有太子呢,等君上薨逝之後,太子就是君上了,你我不僅無罪,而且還有功呀。”
聽著兩個太醫的話,石正峰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王宮裏鬧鬼,吳君病重,難道這一切都是魚得源搞的鬼?
魚敬堯病情一日比一日沉重,眼看著時日不多了,魚得源漸漸地放開了手腳,以各種理由推辭,不再去魚敬堯床前“盡孝”了。國不可一日無君,魚敬堯已經不能理政了,魚得源以太子身份監國,魚敬堯以為魚得源真的是諸事纏身走不開,便沒有在意。
一天,魚得源進宮來看望魚敬堯,他不是想做樣子盡孝,而是想看一看,魚敬堯病得怎麼樣了,還能撐多久。剛到後宮,魚得源就看見一個婀娜的身姿從魚敬堯的寢宮走了出來,朝後院走去。
魚得源愣了一下,問身邊的宮女,“剛才過去的那個女子是誰?”
宮女說道:“回太子殿下,那是君上的妃子楚美人。”
“天仙尤物,天仙尤物啊,”魚得源捏著下頜笑了起來,眼睛裏閃出淫-光。
魚得源沒有進魚敬堯的寢宮,而是偷偷跟著楚美人向後院走去。楚美人並沒有發覺身後有人跟蹤,當她走到花園僻靜處時,魚得源突然衝上去,從身後攔腰抱住了楚美人。
楚美人驚叫一聲,想回身看看,但是魚得源緊緊地箍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楚美人叫道:“是誰這麼大膽,敢輕薄本妃,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