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馳坐到床上,換上衣服之後打了那個黑色的信封。
信封裏麵,裝著一堆資料。
四十七年前,有關人士在鑫龍村北部的深山之中發現了一個一百多年前留下的山洞。
山洞裏麵,層層疊疊的屍骨。這個山洞,被當地人稱為骨洞。
據考查,這些屍骨已存在兩百到一百年不等。從現存的骨骼來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約有五百多具。
洞中有一個水潭,而且還在洞內發現有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
數百人為什麼會生活在山洞裏,從最久的屍骨來看,中間間隔了有百年。那麼,會不會是一個部族在那山洞裏生活了近百年呢?
隻是,為什麼他們會命喪於自己所生活的山洞之中呢?
徐馳看著這遍日記形式的手記,深深的吸了口氣。
新鮮的空氣吸入肺部,徐馳慢慢的回過神來,接著往下看。
1961年6月21日,我率隊前往骨洞。
隊員:四十一人。
設備:齊全。
由於骨洞位於深山之中,許多設備暫時無法搬運。所以,我就決定先派十一人一組的先遣隊上去。
而領隊的,正是我自己。隊員除了何友是當地博物館的副館長,別的人都是學生。
我依稀記得,那一天是陰天,我們十一個有進山的時候感覺特別的冷。
進山之後,我們沒多久就找到那處被稱為骨洞的地方。
不過,那洞卻在半山腰,不是那麼容易爬。
雖然很難,但是大家都沒有抱怨。因為,這一次可能將會有重大的發現,對大家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經驗。
骨洞裏相當寬暢,洞底離地麵有四五米高,初看上去洞有近百平方米。在對著洞口的左前方洞壁,還有一個黑黑的通道,洞中套洞,看來可能還別有天地。
這裏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平平無奇,整個洞相當幹燥,幾塊散在地上的大石頭上也很光潔,沒有水印和被腐蝕的痕跡,這點倒確實有些奇怪。因為這是山的背陰麵,照常理該潮濕才對。
在所有的隊員都對人洞表示失望,並要求快快探一探那個通常後麵有什麼時,我卻聽到身邊傳來一句“有點奇怪啊。”我轉眼望去,是何友。
“是啊,這個洞太幹燥了。”我說。
“不僅如此,你注意到了嗎,這裏沒有蝙蝠,而且,地上連雜草、苔蘚之類的植物也沒有。在南方這種地方,有這樣‘幹淨’的石洞,真是不同尋常。”
我和何友交談的聲音既輕且快,因為我們無法確定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或許我們隻是在杞人憂天,沒必要說出來造成學生的恐慌。
“去不去?”何友看著前麵的入口,語氣中竟有著一絲猶疑。畢竟他是副館長要對這些隊員的安全負責,不能胡亂冒險。
我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隊員,趙剛和何運開已經拿出手電往裏麵照。我向何友苦笑了一下:“你說呢?”
“我在前,你在後,小心一點。”何友說。
我點頭。
穿過幾塊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大石頭,我跟在黃堅中的後麵進入通道。老實說,我真的感覺有些怪異。或許是村裏人說的禁地讓我心理上有了些陰影,總之,我覺得這裏死氣沉沉,沉悶而無生機。不知道在通道的另一頭,有什麼在等著我們。當然,或許和剛才那塊空地一樣,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條兩米多寬的甬道,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人工開鑿的痕跡。有的地方會忽然有一塊突起的岩石,得很小心地走過去,以免撞痛。我們一個接著一個往前走,整個洞裏非常安靜,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借著手電,我看到前麵的兩個女生手拉著手,我想她們是有些怕了。
甬道裏高低起伏不平,忽而爬上,忽而往下,走起來的時候腳上要用點力,免得人踉踉蹌蹌不知摔到哪裏。所有的人都打開了手電,強力手電的光柱很集中,筆直地照出一條路,但發散性比較差,加之高低起伏,照到的地方有限。十一條光柱一起照向四周,還是覺得前方很黑。
甬道非常深,我估計走了大概有七八十米的距離,卻聽見前麵何友咦了一聲:“死路?”
光柱向前照去,照在坑坑窪窪的岩石壁上。不過再向前稍走幾步,就發現原來不是死路,而是一個彎道。這個彎轉得非常大,和我們原先的那條甬道折成了一個銳角。轉過去之後,由於角度太大,洞外的陽光已經完全照不進來,四周的黑暗和十一條手電光柱形成強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