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不停的從陳博弈臉上滑落,但他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堅定。實力決定一切,沒有人會比他有更深刻的體會了。有一個魔門巨頭的老爹又如何,沒有任何力量的他照樣被人欺辱,連他父親都不管他的生死。隻有成為強者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主宰自己的一切。否則他終有一日在別人的欺辱中死去,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弱,隨著他的衝刺消耗了絕大多數。他緊咬牙關,壓榨著丹田之中還殘餘的一絲真氣再次往那穴位衝去。
轟!
就在真氣幾乎告罄的那一刻,堅持不懈的陳博弈終於衝破了那道壁壘,餘下的真氣迅速的竄入了那個穴位,不斷的旋轉著仿若一個漩渦一般,不停的轉動著。
隨著真氣不斷的盤旋,陳博弈感覺它們變得更加精純了,甚至一些雜氣被排擠出了穴位然後順著經脈被陳博弈排出了體外。
趁熱打鐵,陳博弈繼續吐納著,將靈氣緩緩吸入體中,然後經由丹田流往了穴位,再由穴位排出雜氣對真氣去雜存精。
此時的陳博弈已是煉氣一層的境界,吐納的效率遠超以往,僅僅一個時辰的吐納他就感覺恢複了以往的狀態。
緩緩睜開眼睛,陳博弈眼裏的一切似乎變得更清明了,夜幕中沒有借助燭光他竟能把屋子裏的一切瞧的分分明明,與白天無異。
站起身來,他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吹就可以隨風飄揚。當下,他用力一蹬,整個人竟然飛出了三四米,破門而出。
不在意身上的些許痛楚,陳博弈仰天長嘯,宣泄著內中的情緒。
“奇怪,明明有正氣出現,怎麼就斷了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讓陳博弈打了一個激靈。
雖然不知道隔著多遠,但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聽覺變強了。
“走吧,這裏是廢物呆的地方,怎麼可能有正氣出現。如果是什麼正道弟子前來,正好把那廢物一劍殺了,省得被其他同門嘲笑。”另一個聲音響起,讓陳博弈直咬牙,恨不得衝出去將那個暴打一頓。
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魔門子弟修練道術,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如果被他父親知道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回到房中,陳博弈對那兩人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他所居住的是蠻煞峰的峰頂,這裏隻有宗主一家以及看守的弟子,外人絕計不會往上跑。往日裏除了他的母親跟青蝶會來這片小竹林,別人絕對不會踏上這裏半步。
“看來不能在這修練,那囚製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娘親把拂清老頭關在那裏時都無人法現,應該有什麼陣法之類。”現在的陳博弈早已經不是當初什麼也不懂的陳博弈了,這段時間他除了修練之外就把青蝶買回來的書全部印在腦子當中,對修行之事也算是十分了解了。
這天夜裏陳博弈並沒有再修練那《清虛真法——入門篇》,而是泡了一個澡躺在床上休息。躺在床上,陳博弈感覺著微弱的風聲,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他從來沒有細心的體會過周遭的一切,可是如今沉心體會便發現這世界竟是如此美妙,風聲如同一曲眠歌,讓他緩緩睡去。
第二天醒來,陳博弈便在小院子裏打起拳來。
他所打的拳法是偷學來的,以往也有練習,但總是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可是今天他越打越舒暢,拳腳之間風聲呼呼,看起來氣勢不凡。
收拳、沉息。
陳博弈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來,感覺神清氣爽。
“小公子,沒有想到你這一套蠻牛拳打得有板有眼,就是氣息有些怪,不似別個打的那麼煞氣騰騰。”青蝶站在遠處看著陳博弈,原本她應該三日後才過來,可不怎麼的一早起來就走到了這裏。
“青蝶姐姐怎麼來了?”
其實方才陳博弈早就感覺到青蝶來了,隻是不想讓對方覺察便假作不知。對方是自己母樣的心腹,陳博弈對她並沒有敵意。加上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照顧有加,心中更是十分感激。
陳博弈是那種別人對他一點好,他就永遠銘記在心的人。他之所以不恨他的大哥二姐還有三哥,也與他的這個性格有很大的關係。在他五歲之前,他的哥哥姐姐對他都十分疼愛,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給陳博弈留一份。
“來看看小公子,順便問問小公子你有什麼需要的。”青蝶迎著陳博弈清澈的目光微微一笑,這些時間陳博弈變化巨大,讓她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雖是如此,對於眼前的陳博弈卻生出親近之意。
“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隻是我想換了一個地方住。”陳博弈眼珠微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偷偷跑到囚室修練總會被發現,如果自己娘親回來找不到自己豈不是更麻煩。所以,他所索就挑開了說。
“換個地方?”青蝶麵露難色,這可不是她能決定的。
許是看出了青蝶的顧慮,陳博弈笑道:“青蝶姐姐不必擔心,我隻是想去黑龍崖下的一處地方。平常的用度你照樣放在小屋我自會取用,如果娘親問起你就告訴她我在下麵她就知曉是哪了。”
青蝶看了一眼陳博弈,心想:崖下?莫不是小公子最近的變化因崖下有了奇遇,嗯,應當是了。
“奴婢聽憑公子吩咐,絕對不會向旁人提起此事。”這等隱密之事都告與自己,足見對方對自己的信任。想著將陳博弈近來的表現告之自家小姐之時,青蝶就露出了一抹笑意。
“青蝶姐姐,以後在小風麵前就不要自稱奴婢了。你待我情同弟弟,我也視你為親姐姐。如果姐姐不嫌棄,不如日後叫我小風吧。”陳博弈知曉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靠青蝶幫忙,倒不如趁現在就拉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