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沿著他們曾經走過的道路行走,想念起他也曾經牽她的手,噓寒問暖,也曾經拐到一個幽深的巷子口,趁著黑暗親吻,他的手覆過她的肩骨,她也曾經願意就此與他同宿雙飛。
不過那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成為他永遠的記憶。就如同她也不會成為容許的記憶。
容許不同於安然,盡管她認識他們的時間相仿,他們的年紀相仿,但是她始終在錯過容許。或者說,她始終是在隔岸觀火。
容許浪蕩而又隨意,公子哥的胚子,猶離幾乎是在權衡再度三,才選擇安然的,很多年後猶離發現,不管是樣貌好的男子還是樣貌萎縮的男子,他們的本質實際一樣,都盼著自己風流倜儻,出入花前月下,一身桃花一袖香氣,不過是有的人在經曆有的人在妄想罷了,猶離清楚容許的危險,所以一直伺機遠離。以保安全,偏偏的,容許就注意到了猶離,或者說,和安然的關係,也決定著猶離的受關注。安然的情人,對於很多女人來說,是羨慕的角色。因為安然不光容光煥發,並且才藝高超,有誰不認識安然呢。
一次猶離和安然並肩走過的時候,偶遇容許,容許的目光與猶離交錯五秒,然後匆匆別過,猶離有些心慌,注意了一下身邊的安然,並無波瀾,於是才放心地安靜下來,後來的幾次相遇,她似乎懷了鬼胎一樣的,眼神閃躲,終於一次被容許賭在當口。
容許說,你為什麼躲著我。
猶離說,誤會吧,我並不認識你。
容許狂放大笑說,好,誤會。你不認識我。好。
於是走開,任由猶離一個人手足無措。後來猶離想,她之所以可以那麼輕易地放開安然,或者跟容許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女人永遠是握著一張王牌,便可以肆意橫行,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估計錯了她手裏的這張牌,她實在是太單純了。
與安然分別的N個日子裏,她都似乎在等容許的出現,就像他突然將她堵住問他為何躲她。可是他並沒有再出現。失落的日日夜夜之後,他一直沒有再出現,甚至在後來她刻意安排的幾次相遇中,他都沒有了響應,幾乎是比平常還冷淡的一種狀態便擦身而過。更令猶離不解的是,她看到容許的機會越來越少,少到後來再也看不到她。這樣的落空令猶離無所適從,她開始心亂,開始揣測,直到後來發現身陷,女人最容易在猜測中無法自拔,或者愛在其次,不甘心占了大多數。他分明是那樣關注過她的,他們似乎在暗地裏早就往來過,可是,當她現在脫離負累孑然自由的時候,他居然懈怠了,沒有迎頭趕上,如此地一番折騰之後,猶離終嚐痛苦,當她把這段奇怪的經曆講給阿落聽的時候,阿落笑得前仰後合,笑畢,對著猶離一張迷惑的臉說,你還真不愧是撰文女子,什麼樣的平常事件從你嘴裏敘述出來,都似乎充滿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