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分手後的第一個周末,付流年關掉電話,把自己閉在一個隻有音樂的房間裏,腦子裏來回思考著這些事情。真是奇怪得離譜,一周的時間,除了腦子裏那些生意上的煩事,竟然全部是一個連小元。
這女人以惡魔的姿態盤踞在他的身體裏,她發飆時候的狠相,她理直氣壯的發問,她詛咒時候眼皮都不眨的堅決,他真的是害怕她,她怎麼是這樣激烈的女子,他們的感情,說實話根本就沒有到那種應該吵架的程度,他們應該在現期內,彼此尊重,還存有好感,並有一絲畏懼,因為感情還沒有牢固到可以承擔激烈搖晃的程度。
就像叢小琮,她敢在他皺眉的片刻,再大聲地質問嗎?他已經那麼寬厚地對連小元,可是她罵了他,打了他,甚至毀了他的車,並揚長而去。
發達之前,他認識的女子,大多都是單純而世俗的,條條框框列舉出來,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可以結婚,而發達之後認識的女子,又大都是目的明確型,你來我往,遊戲規則,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的生命裏會遇到這樣一個女人,完全沒有章法,沒有顧忌,愛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明顯痕跡,恨卻摧毀山河。罷了,這女子非善類,他是惹不得的,不光他惹不得,但凡是沒有點情場把握的男人,都不可能駕馭如此難馴之對手,生活好累,情感不可以做拖累。他不可再認真了。
可是,想到不會令他累的叢小琮,他又實在如嚼幹臘,其實也是拖累。
以往他洋洋得意揮手袖底風的情感世界,一夜之間就全部變了,原來他還在竊喜,其實他的世界早就完蛋,真是後知後覺。其它人有無數女人,卻都是玩伴,互不幹涉,相安無事,他隻有兩個,卻已經撕裂並崩潰,這兩個巨大拖累。
他似乎到了不應期般的,對一切應酬不感興趣,尤其是有女人參與的場合。清心寡欲地過了幾天,叫清淡的外賣,喝純淨水,看TVB劇集,有時侯半夜發現電視上布滿了雪花點——他竟然與其它男人一樣,陷入失戀的沉悶裏。他失戀了——真是搞笑,他被一個女人,心狠手辣地甩掉,罪名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