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一座城,光怪陸離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發生,比如說他和她的遇見,比如說他和別人的曖昧,比如說她跟某某的糾纏,大家都生活在憂愁裏,沒有一個人心平氣和萬事大吉地生活,這都是怎麼了,城是如此敞闊的城,人也都是如此精英的一些人。秦誠有時候開車的時候遇到紅燈,他便會打開車內的收音機,聽那些DJ們矯情無比的聲音貫穿過這城市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角落,飄過互不相幹的亂七八糟的資訊?更甚至是一些無聊透頂的笑話?
那是一種未有歸屬的孤獨,沒有人真正到達過誰的內心,去探試一下誰誰的占據,誰誰的介意,倘若一刻你有過這樣的感觸,也許你會有一些衝動的決定。
秦誠與裴她她的關係進展,就發生在這樣一個孤寂的時刻,那天下午他被工作的一個失誤搞得焦頭爛額,開車回家的路上他心煩意亂想去喝酒,可是他找遍了電話本都找不出自己願意見的人,於是他將車停在路邊的一個小餐館,那個餐館看上去環境還算幽靜,他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酒,剛坐下,裴她她便來了電話。
認識幾個月,她幾乎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不知道算不算是命定的契機,總之,在他最煩燥的時刻,她來了電話,說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發現他沒有什麼興致,他不知道她有那麼敏銳的感覺力,她似乎總能在嘈雜中突然發現他的心理變化,而他惰於掩飾,於是,她來到他的麵前,沒問一句話地與他同飲起來。
那天裴她她穿了一件奇怪的五顏六色的褲子,秦誠一直在想她這樣張揚地走在馬路上,會收盡多少閑散人員的目光,想著他就忍不住笑起來,她似乎一眼看到他內心地說,我是不是很惡俗?
啊,這樣的直接的問話令到他無法回答,他正在思考如何將這個問題圓滿地避過的時候,她突然說,這就是你一直抗拒我的原因嗎?
秦誠再一次語塞,他開始回憶他們認識的這一段時間內他對她表現過的所有的抗拒的事件,然後他聽到她憂傷地說,我沒有朋友,這個城市這麼大,我沒有朋友。我不但沒有朋友,更沒有親人,我甚至沒有熟悉的人。這一座城對我來說,是憂愁的,正如我對它來說,也是憂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