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天後道:“等你過段日子傳位給祁遠了再說吧。”
梵穀當時的嘴巴能塞下兩隻鴨蛋,他默默退了出去。
梵穀低著頭僥幸地想:昨天從天君那兒出來後,隻在思蘅的清欒殿呆了一下午,現在,應該還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吧?
梵穀低笑著問:“天君怎舍得讓你操心國事了?你不會再睡個五百年嚇他吧?”祁遠眯著眼轉過頭看他。
梵穀撇撇嘴:“你年紀這麼輕就要被仙務所絆,真是可惜。”
祁遠挑眉看他:“如果你想替我分擔,我並不介意。”
梵穀摸摸鼻子:“我又不是沒事幹,若是你以後覺得無趣,倒是經常可以找我下棋。”又像是想起什麼,“可是你連太子妃都沒有,這天君天後繼位總不能缺了一席。”
此時兩人剛好經過七境山,祁遠看著山下的懸崖邊一個疑似某人的粉黛色的點,狀似無心地說道:“那就先娶個太子妃。”
梵穀聽聞有點吃驚:“你這麼說倒是有人選”最後一個“了”字還在喉嚨裏,祁遠已經飛下雲朵,懸在七境山半空,一臉嚴肅地凝望著麵前的幻境。
幻境中的粉黛色身影衣袂飄飄,暮光頻頻灑在她周圍,襯得這七色幻境如夢如幻,仿佛九天仙子翩翩而立,隻是此時的仙子有些怪異,顯然已經中了幻術,兩眼空洞地看著前方,渾然不知腳下就是懸崖。
梵穀對突如其來的情況有點反應不過來,跟著祁遠的身影飄落到駐顏果麵前,依稀分辨出似乎是清乾天慶宴那天與祁遠跳舞的落瑤公主。
印曦看到有人過來的時候心下一喜,等看清楚是祁遠時,心裏往下沉了一沉,他雖然與這個清乾天太子沒有什麼交集,卻並不喜歡他,可是如今落瑤遭此劫難,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救人要緊。
“落瑤一時貪玩想去摘駐顏果,太子若能施以援手救救她,印曦與芙丘國定當感激不盡。”印曦行至兩人麵前拱了拱手。
祁遠看了看印曦,回想起似乎是北海國的那個不知排第幾的皇子。
他原本沒怎麼留意印曦,正在琢磨落瑤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隨後又聽到他似是以一個主人的身份請他出手援助,祁遠心裏多了一絲不快,淡淡道:“我救她可以,但不是要你來感激,況且,”他看著印曦,“你以什麼身份感激我?”
印曦的臉色變了變,看得出是在極力隱忍什麼。
祁遠冷笑了一聲,不再理他,廣袖無風自動,半空裏現出一個盒子。
印曦的臉色又變了一變:“破虛盒。”
梵穀雖然不認識印曦,但聽祁遠的口氣,似乎這三人認識,而且這人一見麵就能讓祁遠說出這樣酸溜溜的話,當即對印曦刮目相看,打量了印曦幾眼,身上的八卦因子開始啟動:“你和落瑤公主是什麼關係?”
印曦繃著臉盯著祁遠,從嘴中蹦出一句話:“我和落瑤的關係,那自是不一般的。”嘖嘖,幼稚的示威,梵穀聞到一絲隱藏著的火藥味。
梵穀哦了一聲,輕搖著扇子,目光在印曦和祁遠之間轉了幾圈,嘴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朋友也分遠近,講緣分。我們今日隨便逛逛就遇上落瑤公主,看來還是我們的緣分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