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1)

這件拍賣品倒是最後落入了先前那位裴公子的囊中,因為章仇沫和席老板沒有參與,競爭者少,最後價格是三萬兩,也算合理。

最後一件是一塊玉佩。

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司儀最後說的一句話就讓當場炸開了鍋:“此語乃侯爺隨身之物,據侯爺的意思,不設底價,請各位出價。”

司儀說到隨身之物時,落瑤看到章仇沫的臉色僵了僵。

這個“不設底價”真是出人意外,在台上坐著的哪個不是要看段詢臉色的,出得低怕是被別人笑話,出得高又心痛銀子,一時間,眾人僵持著,竟無人喊價。

這時,段詢打破了這陣尷尬,道:“各位隨意,量力而行。”

依舊的惜字如金,果然是段詢的風格。

這話說了卻更讓人為難,這個量力而行,代表著有錢的多出,沒錢的少出,憑自己的想法,可是既然都是做生意的老板,麵子都是放在第一位的,當然是叫價越高,說明自己越有能量,事業越得意。

落瑤不清楚段詢是故意這樣說還是真心提點,反正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落瑤看到章仇沫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他伸手拿過茶盅,用杯蓋輕輕撇了撇浮在上麵的茶葉,淡淡道:“十萬兩。”這語氣,仿佛說的是十兩,眼睛也未眨一下。

雖然先前有過幾次讓人咋舌的場景,但是這個自從開場就一直安靜到現在的墨冰公子,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天價,饒是身價僅次於他的席玫,也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章仇沫,嫻靜的臉上頭一次露出探究神色。

反而是玉佩的主人段詢,波瀾不驚地對章仇沫點點頭致意,客氣禮貌而又冷漠疏離,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司儀經過先前的一驚一乍,已經習慣了這樣大跨度的叫價,抖了抖嘴角,清亮著嗓子重複道:“章仇氏墨冰公子,起價,十萬兩。”

有幾個年輕氣盛的小老板,不服氣地叫:“十萬五千兩。”

章仇沫不動聲色,隻見旁邊的章仇念彤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落瑤心裏一陣嘀咕,這對兄妹還真是禮尚往來啊。

司儀道:“沈岩公子,十萬五千兩。”

珍珠湊在落瑤的耳邊說道:“這個沈岩是章仇沫生意上的死對頭,沈家掌權人據說隻要章仇沫的產業所在的地方,對麵總會馬上開一家沈家的,但是章仇沫一直沒理會他,依舊做他的生意,這個沈岩對他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原來是故意要跟章仇沫搶東西,在生意上搶不過,就來這兒煞他的風頭,隻怕這樣麵對麵地與章仇沫鬥,並不明智,到時反而落得個自討無趣。

章仇沫沒再開口,用眼神示意了身邊的一位隨從,那人頷首,上前一步叫價:“十五萬兩。”

落瑤這才看清楚,原來是章仇沫的貼身隨從聽州。

沈岩聽後臉色一白,緊咬著牙齒不做聲。

其實這個玉佩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隻是覺得在第一個回合便輸了場子,有點坍台,更何況,商場如戰場,台上幾個金主雖然看著麵目和善,私下裏哪個不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說不定都在心裏笑他自不量力。

一滴冷汗從沈岩額頭上滴落,隻聽見幾個字艱難地從沈岩嘴裏蹦出來:“十五萬……五千兩。”

不多不少,每次多那麼五千兩,稍稍壓上章仇沫一頭。

台下開始交頭接耳,有幾個年輕男子仿佛像是親自參與了競拍一樣,手握拳頭緊張興奮地看著台上的人。

如果不是聽珍珠說這個沈岩真的與章仇沫有過節,落瑤要懷疑沈岩是官府的人請來哄抬價格的。

隻見珍珠搖搖頭,不無可惜地說:“太意氣了,太意氣了……”

落瑤忍俊不禁,道:“你是覺得這個玉佩不值得這個價?”

珍珠圓睜著杏眼,道:“當然不是,侯爺的貼身之物是無價的好不好。”接著歎了口氣,說道,“我是替這個沈岩可惜而已,做生意比不上章仇沫就算了,偏偏要在這樣大的場麵跟他較真,章仇沫的身價豈是兒戲,哪有他想得而得不到的東西。”

旁邊一個不認識的青年似乎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插嘴說道:“可不是,不過既然是拍賣,肯定越貴越好,沈岩這麼做倒是合侯爺的意,要不然,光一個章仇沫叫價,那多沒意思。這些錢對這些有錢人來說都是小錢,人家吃一頓飯都不止這個數。”

言語間一派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