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猶如潮汐卷來,烏鴉飛過燒紅的雲,微紅的眸子望著下方一輛汽車停居民樓前。
穿著黑色恤的男子從車上來,鼻梁上的黑款眼鏡抬起,望了一眼樓層,走了進去,腳步一層一層踏過石階,在其中某層停下,打開了一間房門。若是公孫止在的話,會發現,這個人是他在動物園狼山看到的下棋人。
房門打開,走動的聲響中,聲控燈一一在房中點亮,那人在酒架上拿出一瓶開過的紅酒時,身後的液晶電視陡然亮了起來,滿屏雪花裏,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的輪廓,嘶啞的聲音從裏麵傳出:“烏鴉,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完成後,我給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晶瑩的液體在杯子裏卷起,升到一半時,那邊的人放下紅酒,“什麼事你,價格好商量。”他摘下眼鏡,舉著高腳杯放在薄薄的唇邊飲了一口,“嗯……為你那顆遺失的寶石?”
“拿回來,把人殺了。”電視裏再次響起聲音。
“這不好辦啊,他有那麼多人,能打的手下更多,再那人可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酒水在杯裏蕩出一圈圈漣漪,他的頭靠在沙發墊上,看著吊著吊燈的穹頂,“他死的時候,我很傷心,眼淚都差點哭幹了,無處不在的你,應該知道吧?”
那人坐起身來,放下酒杯,走去一間房裏,打開一個櫃子,裏麵擺放著一件件珍藏品:霜之哀傷、金箍棒、青龍偃月刀
“知不知道,你讓我殺一個好朋友,多讓人為難?”他從裏麵取出一隻銀色的手槍,慢慢擰上消音器,對著外麵扣動扳機的一瞬,子彈呯的彈在牆壁,折射在電視上,看著破開一個彈孔的屏幕,薄薄的嘴唇吹了吹消音口,勾了出一抹笑容。
“所以,要加錢的。”
所有的聲音靜止了下來。
駛出動物園的轎車飛馳過街道,最後在一家酒店停下。
白寧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後麵看著下車的公孫止,後者也敏銳的抬起頭與他對視,笑著點了點頭,與任紅昌一起被人引領上了二樓貴賓大廳。
“昨有些事回崇賓一趟,宦門的人沒有怠慢你吧?過來的時候,聽你讓其他人去接觸現代社會,到時候可免不了惹出事來。”白寧倒了兩杯紅酒,讓侍從端過去給倆人。
聽著對方的話,公孫止接過酒杯看著裏麵蕩起的漣漪,走了過去,與對方並肩站立,他目光望著窗外漸漸西垂的落日,“其實隻要大概給他們講過這個新社會就沒多大的問題,這些人哪個有蠢笨的,頂多惹出一些笑話來,對了,東方局長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白寧轉過身與他一起望著晚霞,下方酒店進出的大門一輛車接著一輛車的開來這邊,“回來的時候,已經給本督來過電話,通勤局高層那邊已經有了安排,對於現在的你們而言,會時最好的安置,你當過皇帝,為這下黎民做出最大犧牲,總不至於讓這片安定的神州再次陷入混亂和戰火吧?”
“不會。”公孫止看著從車裏下來的呂布一家提著大包包的戰利品,呂玲綺和嚴氏歪歪扭扭的踩著高跟鞋,看到典韋、許褚被幾名警察護送回來,後麵還跟著宦門的人在旁邊好話,也有劉備三兄弟邊走邊討論著什麼,不停的比劃手勢口沫橫飛。
“這是個包容性很強的國家,也是最好的一個國度,富庶繁榮,人人都有書念,大部分人都能吃飽穿暖,我自然不會隨意將他打碎,讓黎民百姓再次陷入戰火,但是……”公孫止端著酒杯輕輕磕在落地窗上,傳出‘噹’的一聲輕響的瞬間,加重了聲音:“……我不希望有人覺得,我們是古人,不懂現代的東西,就會認為好欺負,也不希望有人覺得我們研究的價值,當做實驗品來隨意擺弄,我們能在當初打下整個下,連帶西方也一塊打爛,就能再打一次。”
話語停頓了一下,他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同樣曾經也位極人臣的白寧,隻是他身上的氣勢才是一位真正帝王君臨下,一種仰望山嶽般的壓迫感,“誰人有這樣的想法……朕絕不饒恕!千歲,明白嗎!”
“上一次在本督麵前稱朕的,被我親手掐死了。”白寧眸子冰冷迎上對方的視線。
晚霞透過玻璃窗,拖著兩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猶如一條盤起來的毒蛇與一頭威凜的白狼對峙。下一秒,貴賓的大門被打開時,二人這才轉開了視線,就見進來的呂布一家將大包包的東西放到一邊,呂玲綺拉著任紅昌紅著臉詢問一些事情,悄悄的指著胸口的部位,嚴氏推著丈夫在不遠的座位上坐下來,替他按摩手臂,倆人仿佛又回到年輕時候,膩在一塊輕聲細語的互相著悄悄話。
片刻,典韋和許褚吵吵嚷嚷的走了進來,“原來哪裏隻是開館教授徒弟的,娘的,還以為專門供人打架的地方……”“還,要不是你下手那麼重,怎會讓公人將咱倆抓起來。”“……我力道拿捏的剛好。”“放屁,人都打飛了。”
當見到趙雲一個人走回來時,巨漢上前問道:“子龍,你今日有沒有什麼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