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八弟家門口天天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有人存心詛咒?”做爹的眉頭一挑,再次打量在她手裏的那把菠菜上,語氣卻不怒而威……
“…清炒菠菜是吧,我最拿手了!”大事不好…轉移話題,轉移話題,她扯出一個賤笑,立刻踩上繡花鞋,也來不及穿好,就連滾帶爬地抱著菠菜滾進了雍親王府,親手葬送掉她的秋波…
她今天又學到了一個道理…樂極生悲…物及必反…
但是她更相信一個道理…報應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吃她的秋波,等著得盲腸炎吧…TNND…
話說,夏春耀被逮進了四阿哥府,親手烹飪她的秋菠,而九阿哥的府邸門口卻多出了一頂藍頂黃簾的轎子…
“聽老十說,你找我?”一聲淡得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聲音從八阿哥胤禩的唇邊送出,習慣性地負手而立,看著麵前向他福身的汀蘭,隻是點頭示意她起身…
“汀蘭冒昧托十爺帶了個話,汀蘭知曉裕親王剛過身,八爺事務繁忙,不到萬不得已,汀蘭也不想麻煩八爺。”她立在自己香閨的院子裏,年底的選秀大典就快要到了,她不能坐在這裏等著別人去安排她的命運,“汀蘭想求八爺幫汀蘭討個人情,讓汀蘭入宮能伺候個好侍奉的主子。”
“……有宜妃幫你打點,自是不會有你吃虧的時候。”他淡淡地看著她,秋天的晚風將他還沒換下的朝服刮得“沙沙”作響,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麵前這個對他福身低頭的女子,負在身後,戴著玉扳指的拇指輕輕地動了動。
“汀蘭知道,自己有眷顧,可這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也是懂得,如讓宜妃娘娘幫我安排,勢必要尋個好去處,占個風水地,汀蘭不好這個,汀蘭隻想找個清淨地,呆上幾年,等到二十五滿歲就出宮。”她說得字正腔圓,微微地抬起頭來打量他的表情。
“你倒是心裏已經有譜了?”他一聲輕笑,毫不回避地迎上她打量自己的眸子,“既是心裏的算盤都打好了,你可是看上了什麼缺位,我可以幫忙?”
“不能說幫忙,隻求八爺成全。”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看在你也是我福晉娘家人份上,不幫倒是我不上心了。”他有些漠然地張唇說話,“既是如此,我去向惠妃提提,興許她能幫你找個清新雅致的地方。”
“為何總是提著讓惠妃幫忙,”她抬頭看著他,嘴角輕笑,“汀蘭要的地方對八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汀蘭希望能去伺候良主子,請八爺成全。”一瞬間,他將笑容硬生生地扯了回來,唇角也回複了原本的弧度,視線重重地砸在麵前的汀蘭身上,負在背後的手,繃緊了些許,漲得玉扳指卡在指尖幾乎有些發白,“……你想去我額娘那兒?”
“…是,請八爺成全。”
“……你為何以為爺一定要成全你?”他調整好視線的溫度,讓它變得徹底的冷。
“……汀蘭隻是……”
“我額娘一不喜泡茶鑽書,二不喜香卷珠繞,三不喜吟詩作對,你去那兒,不是自討沒趣?”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說出來,仿佛怕麵前的人聽不懂似的…她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又說什麼,卻被他硬生生打斷…
“況且,以你的資曆,何故屈居人下,相信宜妃也是知曉你的資曆才將你納入宮,要是知道你有此等想法,豈不浪費了宜妃的用心良苦。”他的唇角重新拉起笑,隻是溫度不再,“此事,莫要再提,我額娘那也不缺人手,不勞你惦記著。”她咬了咬下唇,“我隻是想安然了卻了此生,不想去卷那些爭名奪利之事……”
“爭名奪利?”他冷笑一聲,“你為何又知道我額娘那是你的避難所?”
“衝你這句話,我看各宮的主子也不敢要你了。還是讓宜妃為你找個去處……”他嘲弄一聲,提腳準備離開…時辰不早了,他還惦記著後門放著那把花,沒時間在這折騰…
“為何我的命運要被攥在別人手中!我隻是……”
他淡淡地旋過身,嘴角的笑依舊沒有被覆蓋掉:“你好象搞錯了一件事,這是我愛新覺羅家在選秀,不是你在選這紫禁城哪裏比較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