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由於種種不明原因,九阿哥胤禟感冒了,於是,本來就不好脾氣的主子更是變本加厲地虐待下人,把地主階級的醜惡嘴臉暴露無遺,至少是徹底展現在了她夏春耀的麵前,這不,她才換完他女兒的尿片,就被召喚到九爺淫風四起的書房,立正站好…
而那位地主大人,坐在書桌前,完全沒有鳥她的意思,拿著算盤打的劈啪響,算著自己的爛攤子。她嚴重不爽地鼓了鼓腮幫子,瞪著那個翻賬簿翻得HIGH的很的人,這什麼人嘛,自從他開始感冒,她就開始被天天叫來罰站,他不說話,也不睬她,隻是偶爾一個忍不住,咳嗽出聲,就放下筆,豎起眉頭開始瞪她,瞪得她完全找不著北,隻能滿頭冷汗地咽唾沫…
“咳…咳…”
這不,又開始了,她一聽見他咳嗽,就開始警覺地將視線猛得垂下,去看自己的腳丫子,感覺到他把凶狠的視線砸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把感冒全數傳染給她似的。說來也奇怪,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有好些日子了,雖然沒有近距離接觸,但是她健康好寶寶的身體,一再抗拒他的感冒病菌,因此,她還是健壯如牛,啊哈哈哈…
不過樂極就生悲,估計,這就是讓九爺不爽的根本原因,因此她的水深火熱還在繼續中…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給爺站過來!”他明顯沙啞的嗓音,配上他那張秀氣的臉卻一點也沒有讓她有消受美男恩的快感,隻覺得坐在仙人掌上一樣難受…
看明白他明顯還是不甘心,發了誓,鐵了心,非要把感冒傳染給她的決心,她歎了一口氣,螃蟹似地橫挪了步子,向病菌靠攏了些。
丟個他一個“這下可以了吧”的任勞任怨的眼神,得到的,卻是他不爽地白了她一眼,繼續低頭打算盤…
死地主,死奸商,自己身體不行,和小老婆嘿咻沒蓋好被子,染上了感冒也拿人來撒氣,和他小老婆每個月那幾天一樣不可理喻,一樣讓人鄙視,哼…
她這邊嘴巴碎碎念著他祖宗十八代,除了他家八哥,她家八爺,被她華麗地保護著跳過,就連他皇阿瑪都被她問候了一遍,頓時覺得爽了不少,嘴角賊賊地一笑,正準備抬起頭來附贈一記狠狠地鄙視,卻猛得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從裏麵找尋一些符合鄙視、藐視、歧視、斜視的感覺,卻發現那眸子裏除了一點幽幽的柔和,竟是夾雜了淺笑的光韻…
眼睛進沙子了吧?視網膜出問題了吧?九爺感冒病瘋了吧?三個問號同時飛進她的腦子裏,她張著嘴巴伸手使勁蹂躪一下眼睛,再睜眼…隻見九爺頭也沒抬地繼續看著賬目,剛剛那幕“隻聞天上有,人間難得聞”的景象終究沒有出現…呼…嚇死她了,她真是該死,站在這裏沒事也不能隨便想象九爺笑起來是什麼德行嘛…這樣想起來,要是九爺哪天發自內心的笑一下,估計他院子裏那些被她結束生命的牡丹都要重新開花了…阿門…
“……咳…”他的咳嗽聲又隨即傳出來,讓正在異想天開的她拉響了警報…
“這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沙啞的聲音,少了些怒氣,平緩的滑出薄唇。
“哦…”她立刻收到指示,僵直了後背,把軍訓時學的那套“向後轉,起步走”秀了出來,踏著“一二一”的步子準備規規矩矩的逃離感冒病菌…
“把桌上的東西拿走!”他看著她走得頭也不回,音調又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看著她明顯僵了一下的背影,忿忿地哼了一聲,抖抖抖,有什麼好抖的,當他是洪水還是猛獸,死丫頭,不識好歹的家夥他見了不少,這麼不識好歹的還真是少見,尤其是,這種如此不識好歹還能活到現在的家夥!
感受到他明顯有提升幾分的怒意,她的視線無辜地瞥了一眼擱在旁邊的茶幾上碗裏盛著的包子,狐疑地回過頭來看著視線落在旁邊的書櫃上的九爺,伸出手,將兩個包子一個拿在手裏,一個咬在嘴裏,快速地跳出了房門,轉身伸出一隻手,飛快地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