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來尋找千毒手這件事,想容和左傾城想過很多結果。
他們想過如果千毒手不願意跟隨他們一起出山該怎麼辦,他們想過見不到千毒手該怎麼辦,他們甚至還想過對方不願意跟他們離開的話,動用強製的手段有幾分勝算……
他們唯獨沒有想過,他們兩人會迷失在千毒手的門口,找不著路。
千毒手隱居的這片山範圍很大,地形複雜,加之又是無人踏足的深山老林,至今連個名字都沒有,可以想見這地方有多麼的……原始。
左傾城和想容二人,三日前的淩晨進山,雖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他們終究不擅長在這山野中活動,在這陌生又複雜的地方,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現如今,兩人已經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在這山裏轉悠了三天。他們雖然帶著食物和水,也帶著一些基本的藥品,可耐不住時間太長,這些東西也就快要耗空了。
而他們兩個雖然是江湖中人,可野外生存的經驗……著實少的可憐。這山裏又有些野獸和毒蟲,他們就算是僥幸躲得過這一個,也很難度過下一個。到時候萬一再受個傷什麼的,可真就得把這兩條命交代在這裏了。
花想容折騰了半天,好容易才用那受潮還不那麼嚴重的火折子點起了火。呈紅色的火焰簇簇的燃燒,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溫暖而柔和。那這潮濕而寒冷的山林中,這一堆火對用處可實在是太大了。
“我還以為跟著你真的能找到千毒手呢,結果現在看來怕是要把自己的命扔在這兒了!”
連續多日的奔波和山林中的惡劣環境讓這個姑娘看起來有些狼狽。滿頭青絲不再那麼柔順,原本幹淨的衣衫也多了些損傷和髒汙,但她的一雙眼睛,仍舊是那樣的明亮。好像是黑夜中的夜明珠,又好像是清澈見底的一汪湖水。
左傾城正在處理他僥幸抓到的一隻野兔,聞言幽幽的說道,“曾經我也是那樣以為的,誰知道我竟然會在小千的門口迷路?等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和他算算這筆賬。”
“但願你再見到他之前沒有死在這片林子裏。”想容喝了點水,覺得自己幾乎幹裂的嗓子舒服了一些,才繼續說,“這林子古怪的很,不僅有很多有毒的東西,而且好像…不那麼容易辨別方向。”
“什麼意思?”聰明如左傾城自然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怕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想起江湖上有關雲上樓想容姑娘的傳聞——蘭心惠質,通達超然,他也不禁對她接下來的話報有了不小的希望。
“我隻是在想……傳聞千毒手手段莫測,會不會這座山中也有他設下的什麼陣法?”
“不可能!”左傾城一口否決,想了想又補充道,“小千隻是會醫病會使毒而已,陣法什麼的完全不會。”
“你就這麼確定?”想容麵露懷疑之色。
“當然,他是我的至交好友,對朋友我還是有些了解的。”左傾城道。
想容點點頭,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想想也是,這片山的範圍那麼大,如果都設置成陣法的話,恐怕也需要耗費不少的精力。他那個猜測,確實是有些不著調了點。
“那我們現在的處境,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