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骨知道特盾一定會來,至於鎖錯,也許要等他安排好彩虹之後吧。
“三天之後你們沒有出來,我會在這裏跟你們接應,記住。”
鎖錯解下身上的背包放到石頭上,看著幽骨和特盾遠去。
鎖錯不能不考慮彩虹,這個墓穴的規模想都不用想是非常危險的,沒有專業探墓知識可以說寸步難行,像他們這樣亂闖完全沒有安全保障,他可以冒險,彩虹不能。
鎖錯帶著彩虹走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義無反顧的願意跟著幽骨去赴死,這個人一定會是特盾,這兩人是一個捆綁組合,猶如並肩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戰友,或許可以說他們根本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友,那種背靠背共同戰鬥的默契配合,心與心的交流獲得的連通,那種可以把命放在夥伴手裏同生共死的信任,這是外人無法理解和體會的。
特盾坐牢的那件事為什麼他們不願意說出來,是因為那一次經曆實在是太傳奇,那一次不能不說幽骨也有參加,而坐牢卻隻有特盾一個人,這裏麵的經過非但複雜而且稱得上離奇曲折,富有戲劇性和傳奇色彩。
那時候兩人都在杭州工地裏幹活,原本一切是那麼平常而平淡,就因為接到一個老家打來的電話令特盾險些就發瘋。他媽媽經檢查確定得重病需要手術,否則沒有活頭。
接到這個消息的第一件事就是:籌款交醫藥費。老家那邊說了,光手術費醫院就要求交好幾萬,加上日常開銷以及手術之後的調養觀察等等,七七八八費用加起來沒有20萬過不下去,而特盾那少得可憐的存款全取出來都沒有兩萬,加上東拚西湊來的,全部加起來總共不到十萬,勉勉強強交手術費。
需要的還遠遠不夠,所以特盾無法回去照顧病母,隻能繼續留在工地上掙錢支持後續的費用,然而光靠每天那百多塊收入,沒可能支付那筆要在短時間內開銷的巨額款項,特盾急得吃不下睡不著,幾乎要瘋了。
終於在一個雨夜他做起犯罪的勾當,他趁工友都睡著的子夜,冒雨去到隔壁工地上偷電纜線。
別說線纜能值幾個錢,一條手腕粗的百米線纜買新的也是好幾萬,折舊能賣出上萬塊錢廢銅。
那次特盾沒有叫上幽骨,他知道這個活計冒的是坐牢風險,不能害了哥們,但是百多米的線纜可不簡單,且先不論其重量,光長度和盤起來的麵積也不是一個人能容易轉移的,況且因為想要多賣錢而保留其完整度,不能截斷。
特盾一個人冒雨在泥濘的工地上整整弄了三個鍾頭,才總算成功把整條線纜搬到馬路附近,在他要去把事先準備好的三輪車開過來裝上時,一輛麵包車在不遠處射出兩注耀眼的燈光。
其實幽骨知道特盾在幹什麼,一早就注意著,在特盾從宿舍偷溜出來的那時候就一直跟在他後麵,沒有幫忙搬線纜一來是他不想跟特盾在偷盜現場鬧起來,以特盾的脾氣不會讓幽骨這個好兄弟受牽連,其次是要幫特盾望風。
但是工地實在太大,幽骨一直躲在暗處看著整個工地上的動靜,卻忽略不遠處車輛偶爾匆匆而過的馬路,而且誰能想到這輛車根本就是針對特盾而來的,肯定是已經知道特盾在做什麼,然後關掉車燈慢慢靠近過來候著,等到“髒物”搬上路邊才出現,否則再怎麼不注意也會發現有車停在工地附近。
知道特盾會暫時離開去把三輪車開過來,這個過程需要十幾分鍾,幽骨悄悄摸過來守在線纜附近幫他看著,在車燈突然亮起的瞬間幽骨心裏一咯噔,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絲涼意從頭頂直蔓延至腳底板,比雨水還冰涼透骨,在心裏叫特盾快跑,但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是無論誰都無法預料,非常的富有戲劇性,就是這一變化使幽骨和特盾開始一段不平凡經曆,把他們從死黨關係組合成一對生死戰友,配合默契的拍檔。
車燈亮起時特盾也是一驚,拔腿就跑開,暗處的幽骨剛鬆一口氣,正打算等特盾跑遠就摸回宿舍,這時候車燈一滅,好幾個人下車去拉扯線纜裝上麵包車,幽骨一下子就明白,這夥人根本就不是警察也不是工地上的人,跟特盾一樣,不,他們是比特盾還要狠的土匪,他們要黑吃黑。
幽骨咬著牙有一種想衝上去跟他們搶的衝動,正在心裏憤憤不平就看見特盾從遠處跑回來,剛靠近,麵包車上有兩人拿著鋼管下車攔住特盾。
看來特盾也不傻,他也知道這是黑吃黑。
剛碰麵也沒人動手,隻是立馬很激烈的爭吵起來,看樣子下一秒就有可能動手開打,畢竟這種見不得光的事都是靠拳頭,誰拳頭大誰就贏,幽骨怕特盾吃虧,想都不想在身旁扯兩根18厘大鋼筋竄上去,很利索的扔一根給特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