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幾年在外麵辛苦了。回來也好,好好找個對象,我也好早點抱上大孫子”中年男人絮絮叨叨地說著,兩鬢些許白發隨意的順著中分頭向後捋起,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吳明義依舊穿著那件皮夾克,腰間還別著那把特製的手槍。在他的對麵坐著一個低著頭,穿著花布棉襖,紮著村姑樣式的發髻,低眉順眼,偶爾用眼角偷偷地打量一下吳明義,待發現吳明義也在看她的時候,立刻又嬌羞的將頭低的更深。
其實老實講,眼前的姑娘雖然穿著有些土氣,樣貌也比不上陶小米,不過還算眉眼清秀,皮膚白嫩,尤其是那雙眼睛甚是好看,就像會說話一般,引得吳明義少不得多看幾眼。
吳明義打量著整個房間,除了正堂上供奉著母親的畫像外,再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如果非要說那裏奇怪的話,也許就是吳明義母親過世的那張黑白畫像有些不太正常,畫中的女人有些偏左,而且整個畫像的框幅有些大,似乎畫上少了些什麼。
“名義,這個是鄰居王奶奶介紹的,名叫小紅,挺不錯的一個姑娘。你們兩個在這裏聊著,我去廚房燒菜,小紅今天中午就不要回去了,就在這裏吃”中年男人站起身來走向屋外,根本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
“不了叔叔,我家裏有飯的....”小紅本是想回去的,可是拗不過中年男人,再加上她對名義的確有些好感,所以最後半推半就地勉強重新坐了下來,隻是眼角的喜悅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啊...父親,這個....我明明記得.....嘶......”吳明義習慣性的站起身來想要說些什麼,不過一陣劇烈的頭痛生生打斷了他的話。頭痛來的很突然,不過也是來的快去的快,隻是兩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啊...名義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痛?”小紅伸出一雙蔥嫩的玉手,攙住吳明義,輕輕的將他送回座椅上。隨後從手邊端起桌子上的土製茶壺,倒出一碗有些泛黃的茶水來。
在吳明義的印象中這種土製茶壺基本上都是村裏人自己燒製的,即經濟又實惠。夏天灌上一壺滾燙的開水,不用半個時辰就會涼透,農村人下地幹活回來後都喜歡喝上一壺這樣的涼茶。冬天的時候隻需要在外麵套上個塑料套,就可以當作暖手寶來使用。所以吳明義小的時候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天,總是會看見村裏的老人人手一個茶壺,或吧嗞吧嗞地喝著,或裹在懷裏取暖。
“名義哥哥你還是喝點水休息一會吧!”小紅端著水杯,輕輕的送到吳明義的麵前,水杯的底部還沉澱著不明的物質。
“謝謝,我不渴”吳明義依舊保持著刑警的警惕,雖然他什麼也想不起來,雖然眼前的一切和自己記憶中的家完全一模一樣,甚至父親那種說一不二的倔脾氣一點都沒有改變,可是吳明義就是覺得那裏出了問題。最關鍵的是他真的一點都不渴,甚至還有些想要去小解的欲望。
“你真的不渴嗎?我看也許是你累壞了。要不你喝點茶,再休息一下”小紅抬起好看的雙眼,柔聲細語地勸說道。
“我....”吳明義本想說不渴,可是在對上小紅的那雙眼睛後,也不知為何一陣暈眩,隨後覺得幹渴難忍,就像一個剛從沙漠中走出已經斷水三天的人。
吳明義感覺自己的喉嚨就像在承受著烈火的灼燒,發白的舌頭無力的吞咽著。之前還有些泛黃的茶水,現在卻變成了甘泉。
“把水給我!”吳明義終於是失去了理智,雙手抓向茶碗。而小紅就像受驚的小鹿,恰到好處地躲開了吳明義的襲擊,同時也讓他合理的拿到了那碗茶。
“你慢點喝名義哥,不夠桌子上還有”小紅似乎並不受吳明義的影響,隻是眨著好看的雙眼繼續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