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都是我們無法預料的。
像天氣,變化莫測;像雲朵,變化無窮;像女人,變化多端。相比於第三項,她更願意遇到前麵兩項。
蘇明月拿著一罐可樂,想找媽媽聊聊心事,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剛想敲門,裏邊卻傳來了強烈的吵架聲,她想開門,卻發現被鎖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把耳朵貼上去,聽聽發生了什麼事,然而這一聽,便讓她的心忽的墜入深淵。
“蘇姍,沒有哄騙到蘇蘇,很不甘心是吧?”
“什麼哄騙!我是她媽媽,對她好是應該的。”
“媽媽?還真是好媽媽!你是想蘇蘇轉讓蘇叔留給她的那份股份吧!”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的遺囑,你明明沒看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希望你好好對待蘇蘇,別搞出這麼多事。”
“離婚!蘇蘇跟我!”
“蘇姍,你簡直不可理喻!”
離婚的聲音越來越大,如飛機的引擎聲盤旋在蘇明月的頭頂,久久不能離去。
其實媽媽一早就告訴過她,他們隻是家族聯姻,一點感情都沒有。
但是剛剛生日會都是假象嗎?
她生日願望可是和爸爸媽媽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啊!
不行!
她的頭好痛!
“啊!”她低吼了一聲,用力捂住頭部,難受得蹲了下去,手一鬆,失去保護的罐裝可樂自然而然地摔在地板上,“砰!”地一聲灑成一片,浸濕了她的鞋子,染髒了她的褲腳。
房外的聲音讓他們咻地噤了聲,蘇厲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門前,打開,看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蘇明月,沉穩地抱起她並回頭給了蘇姍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而後匆匆地將她送進醫院。
很狠的一眼,蘇姍被那一眼盯得驚住了,但還是穩住身形,倔強地站在那裏不動,直到蘇厲離開後,她才癱軟著雙腿曲坐在地上,暗自後悔:蘇蘇,媽媽對不起你啊!
微涼的清晨,淡白天光通過華麗的繡花窗紗透進來,細細碎碎的輕柔地攝在蘇明月手背的輸液貼上。“嘀—嘀—嘀”是單調蒼白的聲線,“呼—吸—呼”是蘇明月緩慢地呼吸聲,這一切的一切都充徹在設備一流的病房內。
突然,蘇明月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這一幕被專心照顧她的保姆小霞捕捉到了,訓練有素地離開病房,告訴守在門口的司機小夏:“去叫醫生來,小姐醒了。”
得到消息的莫醫生趕了過來,小霞注視著他匆忙而不失優雅的動作,有些心動,垂下眼眉,跟著他一起走進病房。
靠著枕頭的蘇明月揉著惺忪不已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了幾個醫生問的問題,複又躺下了。
直到下午,當她再次清醒過來,並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泛白的病床上,厭惡地扯掉手背上的輸液貼。
沒錯,這是她第三次進入病房,也是她最討厭的地方。
自那次媽媽描述的高處意外跌落,頭先著地,失去記憶後,她就一直患有輕微的頭痛症,隻不過現在,隻是加重了。
拿著鮮花的小霞一進房門,便看到蘇明月手背上的血跡,一言不發,熟練地為她換過新的輸液貼後,就去把花插進花瓶裏了。
任由她動的蘇明月也沒有說話,隻是用雙手環住曲起的雙腿,把頭深埋進去,輕聲啜泣。
過了一會,她喉嚨火辣辣的,用手抹掉眼淚,沙啞著聲音,萎靡地說:“我想喝水。”
小霞拿著紙巾,倒了一杯溫水走過來,看到她蒼白懨懨的模樣,有些不忍,詢問道:“小姐,好點了嗎?”
蘇明月接過水杯和紙巾,擦幹眼淚後抿了口水,滿懷期待地問:“謝謝。爸爸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