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唯有冷風作伴,兩側的窗簾被吹得高高飄蕩,發梢隨風舞動,而蘇明月的手心握著手機整個人隨意地坐在窗邊,右腿平伸左腿屈起,左手肘自然的頂在左膝上,揉揉亂跳的太陽穴。
看看虛無暗黑的天空,看看空蕩無雙的房間,有一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孤獨在那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家人,不需念手足之情,自己是不是會快樂點?
等到王姨回房間休息,她才跳下窗,隨便披上帶帽外套放輕腳步跑下樓去買安眠藥。
蘇明月提著小袋子,一個人在附近到處亂逛,胡思亂想。
風輕玨,你到底在哪兒?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酸酸、苦苦的味道,對一個思緒混亂,急需解放的人而言,香煙是一種致命的誘惑。空氣中的香煙味道十分濃鬱,帶著蠱惑和沉醉的氣息,蘇明月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不抽煙、甚至是厭惡煙的人竟然能被它勾起煙癮。
父母的虛偽、蘇顏的假意、同學們的譏諷……陸陸續續的在她腦中不斷擴大至極點!
正在她最脆弱,最痛恨,最失望的時候,香煙出現了,蘇明月的身體便開始出現了對香煙劇烈的反應,她不由自主地朝那一處黑暗裏去。
城市中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存在著人們口中所謂的“紅燈區”。特別是晚上黑燈瞎火,在巷子裏經常站著一些濃妝豔抹的失足女在“拉客”,或等著客人上門。
煙霧彌漫,一個打扮萎靡的男人經過,她們主動上前進行言語和肢體的挑逗,男人挑了個袒胸露背的女人,迫不及待地進了她的房間。
步履匆匆,臉上都帶著求欲不滿的氣息。
蘇明月遠遠看著,那股煙味越來越濃一直在誘惑著她去嚐試,隻要試一試,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她心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說著,隻要一根就好。
冷風的侵襲,也不能軀散照射在女生身上的火辣目光……
一個氣質空靈透輝的女生站在巷口,在這個地方顯得絕無僅有,生生吸引著路過的貪婪者卻又不敢邁步。
她就這麼遠遠地站著,想著風輕玨的低聲細語,仿佛就在昨天。蘇明月又朝裏走,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反反複複。其中一名賣身的十幾歲女孩看見她掙紮的模樣,她扭著腰,點著煙主動過來問她要不要來一根。
蘇明月這樣的狀況在很多學生身上都能看到,想要吸煙,卻又猶豫,有的是還沒吸煙,隻是想試一試,有的是剛戒煙,又忍不住。各式各樣,這時候隻要一些誘惑,他們就能上鉤。
而蘇明月生得花容月貌,亭亭玉立,傾國傾城,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一名念欲之人,她看起來很禁欲,這樣的女生被家裏人保護得很好,不可能會觸及這類,除非是偷跑出來想嚐試一下新鮮的東西。
女孩見蘇明月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動作難免有點詭,她看蘇明月衣著打扮猜得出她一定有錢,所以便有了膽子迷惑蘇明月。
女孩心中嗤笑,隻要有錢,管她百合?
她慢慢靠近蘇明月,想使勁全身解數去觸碰,蘇明月迅速皺眉,在她即將碰上那一秒向後退幾步。女孩也不惱,從超短熱褲中拿出平時舍不得吸的上等貨色,抽出一根,隻是指尖微微一動,未點燃的煙就立刻讓蘇明月心中湧起了瘋狂的渴求。
失憶後一直在家中待著,她哪裏受過此等誘惑?
她要這種快活,她要這種痛快,她不想再陷入在破碎的家庭觀中,她想要刺激大腦。
她說:“我隻要煙。”
女孩看見逮著一個大戶,吩咐其她人把自己存貨都拿出來,一群頹廢風騷的女人手裏拿著約莫四五十條煙,這些足夠她抽好長一段時間,有個女人還說若是蘇明月要和她共處一個晚上就能算便宜一點。
蘇明月看著這些煙條,腦海裏如兩個風輕玨在做拉鋸戰似的,一個在喊著別去碰,一碰就萬劫不複,再也無法清醒;一個人卻瘋狂地吼著她,忘記這一切,忘記這樣的絕望,和他一起享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