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蘇蘇!”
“小月兒!”
砰然一聲巨響,她又倒下了,和夢境裏不同,這次他就在她身邊,是真正的呆滯住看著她倒下,腦袋一片空白,心痛到無法呼吸。
比賽現場一片混亂,觀眾們在撥打著急救電話……
回過神的那一秒,風輕玨大吼著她的名字,飛似的來到她的身邊,抱起她奮不顧身地往前跑。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就連倒下,也要保護好手中的小提琴。所有的人或物,隻要是她珍惜的,就都如她的生命一樣重要。
鮮血汨汨而出染紅了雪白的裙擺,血液帶著她的力氣緩緩流失,意識漸漸在離她遠去,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吃力地張張嘴,告訴他:“風輕,我好像,全都記得了……”
剛剛與地板的激烈碰撞,就像是打破了記憶的那堵牆,角落裏的那個孤獨影子帶著對新世界的新奇,伸手往前探去,接著,過去的所有都以不可遏止之勢,翻江倒海,奔湧而出。
她的腦中再一次出現了與他初次相遇時,他的模樣,嗬嗬,六歲的年紀是那樣的稚嫩卻又愛擺出一副成人的表情。
痛苦與喜悅的交織,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情緒?
也許,他們不該重逢,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她也不會出事!他果然就是一顆災星!
一路上暢通無阻,怕她昏迷,風輕玨焦急的回應著她:“月兒!不要睡!求求你,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蘇明月竭盡全力抓住所剩無幾的清明,勉強地伸出手,滿懷讚歎地摸著他的臉頰,用指腹一點點勾勒著他五官的線條。蝸牛速度地往下,有節奏地劃過他的喉結和脖頸,一切都是那麼的誘人。
然後,她近似於瘋狂地吼著:“真不甘心!最後一刻我都沒能吃掉你!”
他懷中的愛人是那麼的渺小,似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
他大聲地說著:“吃吃吃,給你吃!月兒,你一定要好起來!”
踏出世紀會館那一刻,蘇明月看到了那狂風暴雨後的彩虹,是那樣的絢麗多彩,一滴滴眼淚墜落,她努努嘴,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了,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哭花的臉上留下了她最後全力擠出的燦爛笑容。
充滿吵雜聲和消毒水的醫院走廊裏。
“砰”一聲,慕容易伸出拳頭,使勁全力打向眼前這個害得他妹妹倒下的男人,嘴裏不停地大喊:“你給我滾,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小月兒現在躺在醫院裏!”
“小易!你冷靜點!”文言見他還要揮拳,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拳頭。
“你別碰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揍!你這個沒用的哥哥!”慕容易說著揮出沒被控製的手,文言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的腰,並順著他的意說下去,“是是是,我最沒用,不關輕玨的事,是我沒照顧好蘇蘇,都怪我!”
離開她?
風輕玨僅僅隻是想象自己親口說出那幾個字,心口就有種尖銳般的刺痛,他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從手術室出來的周護士,手裏拿著同意書,向文言的方向喚著:“小言!過來簽一下字,小蘇腦裏的腫瘤已經轉成惡性了,必須盡快做開顱手術!”
腦瘤?!
竟然連他這個當哥哥的都不知道!文言來不及問她為什麼不早說,就跑過去簽自己的名字。
原來她說的病是這個!
風輕玨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陰鬱之氣翻湧,抬手抵在牆上,捂著發疼的心口緩緩落下,南靈音見到了立刻扶住他。
就在這時,慕容易上前一把奪過文言手中的筆,麵無表情地說:“不能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