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醫院,獨立病房。
洛亞站在門外,背靠著牆壁。在他身邊,精英營的成員都來了。大家盡皆沉默不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火燒山中將曾告訴過他,漢薩也是修羅劍道的傳人,這件事洛亞沒有宣揚出去。
無論是澤法還是火燒山,都未曾將這事明,既然大家都瞞著,那麼肯定有什麼需要隱瞞的理由。
他不清楚其中的細節,那麼就當做不知道吧。
病房內,漢薩虛弱的靠在枕頭上,手上打著點滴,臉色蒼白。
不是他以往的那種,貧血一樣慘白,而是如枯骨一般,失去生機的白。
在他的對麵,托尼身上的繩子被撤掉了,隻不過手上還拷著海樓石鎖拷,左右抱右手隱藏在寬大的病號服衣袖裏倒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咳咳!”漢薩看著托尼,眼神中帶著一點欣慰,和一點歉意:“本來,這些事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但我沒想到,在修羅劍道上,你竟然有著如此機緣。哪怕賦不足,也這麼快就走到這個階段。”
“所以抱歉了。”
“你沒有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漢薩。”托尼目光沉穩,強烈的打擊讓他這段時間精神恍惚,但現在他已經平靜了下來。
隻不過這種平靜不是他已經想通了,恰恰相反,現在的他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放棄了掙紮。
是一種絕望與悲哀,生死看淡的平靜。
“我現在隻是想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托尼著話,把手舉起來。寬大的袖口順勢滑下,露出隱藏在下麵那雙惡心的雙手。
從手腕開始,一條條拇指長的纖細肉芽長滿了他的手背,在空氣中輕輕的擺動。肉色的觸手好像每一條都有生命一樣,兩根之間不經意的接觸一下,就立刻纏繞廝打起來。
麵對托尼的質問,漢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它們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對它們的認知也僅僅來自於親身接觸。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話到此處,漢薩的眼睛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它們,是活的!”
斯~
托尼倒吸口涼氣,身上立刻爬滿雞皮疙瘩。
活的!
竟然是活的?
強烈的震撼讓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漢薩所的“親身接觸”四個字。
但他畢竟也是經曆過大起大落的漢子,微微楞了一會兒,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他用指甲撥弄著這些肉芽,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劇痛,麵不改色的問道:“那,這些東西可以拔掉嗎?”
雖然體內寄生了這種恐怖的玩意兒很是滲人,但最讓托尼無法接受的,還是它會令人失控。
沒人會喜歡那種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更別是被控製著幹自己不喜歡甚至厭惡的事情。
所以他希望,能夠把這些東西拔掉。在監獄裏的這段時間,他自己嚐試過,但每一次都以痛到失去知覺告終。
既然漢薩認識,那麼,他迫切的需要知道答案。
不過,他很快就失望了。
漢薩搖搖腦袋,慢慢的把手從被子裏挪出來。在托尼震驚的眼神中,那皮包骨頭的手背上緩緩的伸出一根烏黑的觸手來。
“這是?”
“和你的一樣,又有些不同。”漢薩手上的觸手緩緩的移動著,衝著托尼張開全是牙齒的嘴巴,嘶吼了一聲。這才替漢薩把掀開的被子重新壓好,慢慢的收了回去。
這一幕看的托尼冷汗淋漓,他可從未想過,這些玩意兒竟然還能被控製。
“你知道嗎托尼?其實早在十幾歲時,我就應該死掉。”漢薩咳嗽著,歎了口氣:“我的身體太弱了,弱到一點無關輕重的感冒,都能要了我的命。為了不讓家人繼續痛苦下去,在那一,我選擇了跳海自殺。”
托尼聞言,啞然的看著漢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