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特洛斯確實是顆相當小的星球,透過星艦的舷窗看到它的時候老K甚至有些暗暗的吃驚。這顆星球實在太小了,小到讓人十分不解為什麼它上麵居然能有居民。
驚訝之下他不由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結果等了半天卻沒有人回答。
星艦裏人並不多,路易依然負責駕駛,屠星被莉雅喊了過去當膝枕,現在倆人都靠在駕駛艙後部的沙發上睡著了。除此之外本來還有兩個警衛兵,但都被莉雅指使去了後艙,並且要求他們沒有聽到召喚就不可以在前麵出現。
最後路易被老K眼巴巴的神情弄的難受,不得不悶悶的回答他:“因為這顆星球內部的密度很大。”
因為密度大所以就算體積不夠也能有足夠的重力確保生物能在那上麵站立,而隻要能落腳,人就有無限的可能能改造任何不舒適的環境,讓自己適應新的生活。因為如果做不到,那麼等待自己的隻有死亡。
降落到塔爾特洛斯上一個小時,老K對這個星球的有了初步的了解,然後完全顛覆了他過去那麼多年對人這種生物可能的極限的認知。
在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曾經的生活就是最為低層的。但在這裏他才突然明白,換個角度,他之前的日子過的其實是那麼的輕鬆。因為就算是最艱難的日子裏,好歹也隻要他努力,哪怕是用偷竊搶|劫之類完全非正常的手段,總還能保證自己活下去。而在這裏,即使你努力了,即使你真的豁出命去努力了,等在命運這條道路前方的也依然是未知。
前麵不遠的街邊圍著三個男人,兩個正在整理褲子,一個蹲在地上彎腰忙碌著。
那裏躺著一個女孩,看身體大小應該不會超過十二歲,腦袋軟軟的歪倒在地麵上,翻著眼白的眼眶瞪的大大的,顯然已經死了。她上身的衣服已經扯的很亂,下身的衣物看來更是早就不翼而飛。而現在她整個下麵都讓人不忍直視,兩條還很稚嫩的腿上滿布各種淤青和傷痕,腿根處鮮血混合著仿佛濃痰又仿佛精|液的混濁粘稠物體,沾得一坨一坨的,還夾雜著地麵上的泥土。
那個蹲著的男人正在努力從她緊握的手裏往外拽一個袋子,旁邊那兩個同夥隨便把褲子拉好之後也彎下了腰幫忙他拽,一邊還罵罵咧咧,又扇了死去女孩一個耳光:“操到半路就死了已經夠晦氣的了,還把錢袋子拽的那麼緊,下頭也有那麼緊老子就不至於一直出不來了啊!小母狗你倒是鬆手啊!沒做完就死了還想拿錢?”
老K偷偷去看身邊另外兩人和莉雅的表情,但他們看起來都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路邊那一幕的樣子。老K明白那態度意思就是“別多管閑事”,他也就乖乖收回視線,低頭跟在大家身後迅速的離開了那一段路麵,雖然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在心裏一直一直徘徊不去。
直到到了落腳點,進了屋關上房門,莉雅才脫掉自己的黑袍子,轉過身來朝老K笑笑:“做的不錯,沒給我們找麻煩。”
老K皺了皺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莉雅看上去也不想多說這個話題,不過似乎依然還是照顧到了老K的情緒,拍了拍屠星的肩:“這裏原本是你的轄區,你來介紹。”
屠星的聲音冷清,雖然還帶著少年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清亮,卻已經有了把人凍成渣的寒意。這樣的聲音解說起塔爾特洛斯的情況就令人分外的感覺到這裏的情況之糟糕,所謂法外區,那就是完全沒有任何常規社會都會擁有的最基礎的道德和法律底線。
像之前街上所見的那種情景,大約就和在普通社會裏半夜看到路邊有個酒鬼在嘔吐差不多。在這裏沒有人會對別人的行為提出異議,不管對方正在做的事有多麼的令人不齒。除非你想要挑釁,否則就請選擇閉嘴。
“雖然這裏隻是個如果開著懸浮車的話,繞整個星球一圈也不過一個月左右就能完成的迷你星球,但這裏也是個完全隻依靠實力說話的星球。這裏的暴力程度絕對是所有歐羅拉範圍內的星球之最,所以如果沒有必要,請隨時約束自己的言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衝突。如果你死在這裏,我們是不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