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戰爭與和平 138. 打探(1 / 2)

車子來到離大樓不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那裝甲車不知道運行的原理是什麼,行動是和老K印象裏這樣的大型武裝車完全相反的悄無聲息,就算停在那麼近的地方也沒有驚動到樓裏的人跑出來看。很快車上就下來了兩名武裝士兵,也沒有走大樓正麵的大門,而是繞到了側麵的安全通道,一路往樓上去。

老K跟在他們後頭,很快發現他們原來是去替換原先在頂樓裏值班的那兩名警衛的。這個發現比較意外,他之前做過很多設想,但沒想到會是警衛換班。那麼這是不是說,雖然莉雅表現的好像他們是投宿在這棟大樓裏麵開設的旅館裏,但實際上這整個旅館說不定都是以色的?

正在老K糾結是不是要徹底檢查一下這棟樓的時候,那兩名被替換的警衛員已經下樓上了車,車子悄沒聲息的啟動著又滑進了街道另一頭的黑暗裏。老K隻猶豫了一秒就決定還是跟上去,反正以他的速度等趕回來後再檢查也應該不是做不到。雖然這地方待著不怎麼舒服,但他的精神體總還是比一般人要強一些。

黑夜裏車子開的不快,過於濃重的夜色讓車頭燈隻能照到車前一米多的地方,這時老K才注意到,塔爾特洛斯不僅夜晚幾乎沒有什麼燈光,也似乎並沒有屬於自己的衛星,隻有厚重的大氣層壓在整個星球的表麵,連星光都被阻擋的完完全全。這看起來有點不合理,但稍微思考下就能明白,那肯定是有先知的幹預。否則以塔爾特洛斯本身的密度推斷,它的質量肯定不會太小,不至於會一顆衛星都沒有。

這個雖然幾乎是和歐羅拉裏出現的第一顆星球相近的時間就開始存在的星球裏的一切都好像已經被遺忘了一樣,塔爾特洛斯甚至連被卡俄斯提起的資格都沒有,就這樣被丟在這個角落裏,自生自滅。如果不是因為歐羅拉中心的人工太陽光芒無法屏蔽,這裏大約將會是永遠的黑暗吧?隻是現在因為外層保護著歐羅拉的黑洞本身已經開始坍塌,作為黑洞中心承載點的那個太陽的光澤也已經暗淡了許多,所以這裏的白天也已經不再有明亮的光線。

大約正是因為這種濃重的黑暗,和老K印象裏的暴力區不同,這裏的夜晚其實街上人十分稀少。不過這也或許隻是因為塔爾特洛斯當地的特殊情況,在犯罪這個概念早就被替換成成為人類生存下去手段的地方,除非你有極強的能力和極硬的後台,否則無論如何半夜上街都不是明智之舉。

裝甲車就在這樣濃重的黑暗裏穿行,走走停停,每次停下都會有兩名警衛下車,然後過一會兒就會有兩名神情疲憊的警衛上車,顯然這輛車今晚的任務就是負責給所有需要在夜裏執勤的以色據點的警衛換崗。這種情況不多見,大約也是塔爾特洛斯本身過於小的緣故才能讓這樣的安排得以實行。

車內的雷達定位器一路發出不規則的滋滋的電磁波聲,不時返回前方的路況,讓駕駛者不至於偏離正確的公路開進路旁的屋子裏。偶爾,從隱藏在車身兩側蔓延出去的黑夜裏的屋子中會傳出一兩下響聲,比如如同牲畜般強烈的喘息聲,比如突如其來撕裂夜半凝滯空氣的碎裂聲。前者會讓車內疲勞的人們發出短促而猥瑣的嗤笑,後者則會引得他們咒罵起來,這些聲音總算使得老K這一路不至於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無盡的絕望之中。

但就算這樣,一直到車子終於停下,老K還是沒能從那種仿佛來自四麵八方的黑暗的壓迫感裏解脫出來。他以前其實是很喜歡黑夜的,因為有著夜幕隱蔽的這個時間可以拿來做很多白天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但這裏的夜色實在過於濃重,讓他隻能感覺到不安,圍繞在周身的黑暗裏仿佛潛藏著無數的危險和未知,正靜悄悄的盯著他,等待一舉將他擊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