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是——或者顯然在給颯能看到的範圍內是——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颯的,所以他一問,西拉塞特態度也十分幹脆:“先生請直接讀取我的記憶吧。”
這次時間充裕,對方又並沒有刻意隱藏什麼,颯得以定心的一點一點觀看下去,這才對這個地方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那玩意兒居然給自己起名字叫混沌,還真是口氣大。”
西拉塞特苦笑:“以它的能力,似乎用這種名字也不為過。何況它所到之處確實都會變成一片荒蕪。你也看到了,外頭那種零能量空間,那都是被它吞噬之後的結果。如果不是當年正好小朱利亞斯大人路過這裏,估計也封鎖不了它。那麼現在的泛種族協作會範圍內的所有宇宙隻怕就……”
那種管自己叫混沌的力量,從西拉塞特的記憶裏所保留的情況來看,出現的時間也不過四五十年。而且從它的情況來看,似乎和蒙塵是同種生物,隻不過蒙塵的危害性還隻在於吞噬可見的能量,而這個混沌的話,似乎連時間都能吞噬。
“在最初的時候,它剛剛具有自我意識,就把自己隱藏在這裏。可惜那時候沒人發現,竟然就讓它慢慢的在這裏越長越大。”
在老K沒到格利郎之前,蒙塵每過一定時間就會返回格利郎搞一次襲擊,受重創之後就迅速的再次逃跑,等一下次恢複了力量再來。所以它的體積始終那麼大,也並沒有讓人起疑過。隻是沒想到原來它有一部分那麼早就進化到了擁有自主意識的程度,並且已經跟母體脫離開,自己另外找地方生長了。
“因為蒙塵經常會來騷擾格利郎,所以我們戒備的同時也忽略了它的某些變化……”
從這點來說,這個混沌還是相當聰明的。如果當時它直接就以蒙塵的形態整個躲藏起來,說不定格利郎會想辦法派出專門的殲滅隊。畢竟有了自我意識的話,這東西的危害肯定就不是尋常等級可以比擬的了。但它沒有,它隻是把有意識的部分獨立了出去,躲藏起來暗暗的成長。另一部分則被它斷尾逃生一樣的舍棄,在很多年裏完全吸引了格利郎上各家機構組織的目光。
“小朱利亞斯先生回去霍姆蘭德的時候會選中這裏建立通道,是因為這裏的時空情況很特殊。但實際上這種特殊就是因為混沌躲在這裏不斷吸取能量造成的。”
因為它不僅會吞噬普通的能量,時間在它眼裏也是種能量,同樣可以被吞噬。隻不過時間的情況比較特殊,如常規那樣吞吃很難消化,所以得以消失的更加緩慢一些。漸漸的,就形成了不同的時間組。
小朱利亞斯建立通道的時候自然發現了躲藏在這裏的混沌,隻不過對於他來說,格利郎是不屬於他關心的範疇的,所以原本他完全可以不管這個閑事。但是恰好那時他認識了颯,這算是個很投緣的朋友,為了朋友生活的世界,他最終還是在這裏安置了能限製混沌行動的設備,讓它無法離開這個星球前往別處。
被困在這裏的混沌百無聊賴,很快就把困住它的空間裏的能量全都吞噬殆盡,這時候它雖然不能離開,卻也具有了一定的能力,可以多少和小朱利亞斯的設備抗衡一下。逃跑是不可能,但至少可以讓它在被圍困的範圍裏建立起自己的玩具王國。
而當年從格利郎出逃的天義教在前往那時的十二宇宙這個新加盟協作會尚且混亂的宇宙的途中被挾持,穿越數百年的時光,被直接投入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我們在這裏被關了五十多年,最初的時候隻有跟著來的一百個不到的兄弟,但後來混沌到處抓人,從不同的時間空間裏,於是這裏的人口漸漸多起來。雖然出了這個區域就完全沒有能量可供我們生存,但隻要在這個範圍內,我們還是可以休養生息。可以說,這麼多年來,我們全都成了混沌的活玩具。”